從書房出去,菡萏正在門外守候,見湄九出來眉梢顯著喜色,上前笑著問道:“小姐,發生何事了啊?你的笑都藏不住了。”話裏滿是調侃。
湄九不覺自己的表情如此明顯,動動眼珠隻說:“沒有的事,就是明天不用去參加宮宴了。”說完,就徑直走在前麵,去了柳澈房裏。她知道,她開心的是蕭覺沒那麼殘忍。
本以為薛苒會在,去了卻也沒見到他,柳澈臉上不似剛醒時那般有氣色,好像有心事,湄九有些疑惑,坐到床邊不解地問:“柳澈,怎麼今兒個我薛苒姐姐沒有來啊?”隻是打趣。
話音剛落,柳澈眼神淩厲地看著湄九,似乎在訴說著深不見底的心事,看得湄九一時有些怔住,自己有說錯什麼嗎?
頓了許久,沉沉的聲音響起:“湄九,你當真不明白嗎?”他的眸子直盯盯地看著湄九,眼神也變為憂傷。
“發生什麼事了嗎?”湄九疑惑著問道,看著這次醒來後有些不正常的柳澈竟絲毫猜不透。
“我可能傷了薛苒的心。”語氣幽幽,柳澈皺眉輕道,如果可以,他寧願沒有這一切,讓另一個女子陷入和他一樣的痛苦的單戀中非他所願。
聞言,湄九心下頓時明了,看來薛苒姐姐還是沒有完全忘掉他,這樣甚好,既然是痛苦,在沒有深陷之前就脫離,頷首輕道:“我知道了,薛苒姐姐是那種灑脫的人,你倒也不必自責,隻是我們柳大侍衛心裏中意的是誰?竟把我薛姐姐都比下去了。”有意調解氣氛,湄九笑著說道。
“薛苒很好,可是沒有你好。”柳澈手心冒汗,麵上不動聲色地說著,這就是他的想法,我的眼前人你可明白?
湄九聽著他的話,麵上一嗔:“胡說,我薛苒姐姐……”話未說完,兩眼吃驚地看著她,他是在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的,難不成他喜歡的人就是自己,一時語塞,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你的意思是你……”後麵的話有些說不出口,頓住,柳澈腦子一片空白接著道:“是,湄九,我心裏的人就是你。”
“怎麼會?”這是湄九的第一反應,他們之間何時變得這麼不正常了呢?
柳澈看著她的逃避和震驚,其實早就能夠預料到,眼下得知的時候還是一陣心痛,輕呼一口氣,決定將壓抑的所有感情全都說出來,不是讓你知道,是想讓你記住,“湄九,其實這種情感我也很難說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那場秋雨裏倔強地要跑出蕭府的你,或者是李叔李嬸那裏害怕腳下大蛇的你,是去燈州時不懼危難要去救蕭覺的你,或者是在地下室說信我的你,我到現在都能清楚地想起那些細節,每一個你都是讓我記在心裏的你。”語氣輕輕,那些話裏能聽出無限溫柔。
湄九傻傻地愣在那兒,她從沒想過會同眼前的人如何?這些話讓她一時承受不來,一直以為是朋友的存在,最後卻知原來那些奮不顧身的相救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