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付眉頭一緊,之後立馬就明白了,從這裏到柳城還有兩天左右的路程,如果此時就告訴士兵前方有埋伏,難保不會打草驚蛇。還不如到柳城之前再將此消息告訴他們,這時,就算有人去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

果然心思夠縝密!沈付心下道。

見諸位都會意了,蕭覺也沒多說。隻道:"接下來兩天我們會十分勞累,各位也早點休息吧。兩天之後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們呢。"

蕭覺說完,各人也都領命回到各自的營帳裏休息了,蕭覺、湄九在眾人都走後,也一起回到營帳裏休息了。

夜裏,湄九半夢半醒間,隻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這沒道理啊?蕭覺因為怕她受不了軍隊裏的硬的硌人的床板子,特意將她的鋪蓋、被褥一並整得厚的,這才秋天,可她的被褥早已是較之平常人家冬天的被褥還厚。

湄九的大腦混混沌沌的想著。

思緒模糊間,她好像看到了身著紅衣的媚娘在向她招手微笑,她剛想過去,就看到媚娘的臉變成了幼時的沈湘湘,沈湘湘好像又受了氣,楚楚可憐的哭著;疑惑間,沈湘湘出落成了大姑娘,滿目嫉妒的瞪著她,恨不得過來殺了她。

湄九還沒反應過來,記恨她的沈湘湘不見了,她看著周圍的房屋格局,辯出這是蕭府。她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嬰兒的哭泣聲,偏這聲音又大又淒慘,"誰家的孩子,都哭成這樣了,怎麼沒人哄啊?"湄九心想。

湄九強忍著隨著孩子一聲聲哭泣聲而抽痛的心裏不適,繼續向前走。雖然她心裏極為抗拒,可夢中她身不由己的向前走著。她剛走近,那嬰兒竟然開口說話了:"娘親,你為什麼不要孩兒?為什麼讓奸人害死我?"湄九心驚間,看到潘德斯抱著那孩子,歹毒的對著湄九笑著:"我要你看著你的孩子死在我手裏!"說著便向那孩子的脖子伸手掐去。"不要,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夢裏的湄九無奈的叫著,她急得的眼淚就出來了。

"湄九、湄九,醒醒,醒醒!"一道音色淩冽但語調溫柔有力的男聲在湄九耳邊響起,湄九直覺得心安,可那聲音卻越來越著急,終於,湄九從那夢境中掙紮出來了。

湄九一睜開眼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夢裏那孩子的質問聲好像還在耳邊回蕩著,湄九把臉別到一邊,又把眼睛閉上了,這個時候,她不想看見蕭覺。

蕭覺看到湄九醒來,心裏總算舒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湄九的神色,心裏一滯,隨即又掩飾了自己的落寞,麵色全切道:"感覺哪裏不舒服麼?軍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湄九隻閉著眼睛,沒說話。

見此,蕭覺心裏一痛。其實,是湄九剛剛那句傷心絕望的"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驚醒了蕭覺。他醒來看著身側的湄九臉色潮紅、神情又很是痛苦,他就下意識的模了摸她的額頭,又發現她額頭滾燙,這才趕緊讓人去請路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