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湄九在菡萏開口之前攔住了她,菡萏滿麵的怒意,雙目帶著戒備看著呂咘斯。
倒不是湄九不想對呂咘斯發火,而是發了火之後呢?
她們現在被呂咘斯軟禁著,所謂他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就是說的她們這種情況吧。
湄九雖然沒有發火,麵上的笑意也消失得一幹二淨,她將目光移到窗台上那盆仙人球上,聲音微微泛著冷意:“二王子抬愛了,我已經嫁為人婦了。”
呂咘斯順著湄九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台上那人仙人球,他忽然覺得湄九和這仙人球有幾分相像,都是渾身帶著堅硬的利刺,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走了過去,端起窗邊那盆仙人球,右手捏著仙人球上麵的一根堅硬的利刺,一個用力,那堅硬的利刺便被他拔了下來。
湄九見狀,目光微動。
呂咘斯看向湄九,口吻裏帶著三分不屑和三分命令:“沒有關係,嫁了人還可以改嫁。在我們西域,這種事情不值一提。”
“我既然已經嫁給了我丈夫,這一生便都不會再改嫁。”湄九看著呂咘斯的目光目光冰冷,她說出去的話語擲地有聲,就像是在起誓一般莊重。
“你的丈夫……”呂咘斯冷笑一聲:“你是說蕭覺嗎?”
果然,湄九心道,呂咘斯果然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蕭覺的妻子。
“我是看到二王子的玉佩才知曉二王子的身份的,那麼,二王子又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呢?”
湄九並沒有否認自己是蕭覺的妻子這這件事情,既然呂咘斯已然知曉,那麼否認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她根本不想否認,她認為作為蕭覺的妻子,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對於榮耀,她為什麼要否認呢?
呂咘斯看不上趙少行,他也沒打算將趙少行做的事情藏著掖著,現下湄九開口問他,他直言對湄九說了:“趙少行派人給我那妹妹送了信。”
雖然隻有一句話,卻也足以讓湄九明白了前因後果。
趙少行,湄九在心裏冷笑,她原以為趙少行隻是個紈絝子弟,頂多是見色起意不學無術,整日惹是生非罷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幹出給敵國的公主通風報信這種事情,這可是通敵賣國的事。
呂咘斯無視湄九越發陰沉的麵容,他自顧自地說道:“一開始,我聽說你是蕭覺的妻子時,我很生氣,生氣為什麼你這樣的女子已經嫁了人?”
“可是現在,我覺得你是蕭覺的妻子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們西域多的是求娶阿嫂求娶繼母的事情,嫁過人並不算什麼大事。”
呂咘斯麵上露出一個笑意,明明是一個笑容,卻無端讓人覺得陰冷,他看著湄九如同在看一件珍寶一般,眼睛裏有迷戀也有興奮。
“甚至我現在覺得,你是蕭覺的妻子這一點簡直好極了。”呂咘斯慢悠悠地說著:“你說,蕭覺會為你做到什麼地步呢?”
湄九沉默不語,她從來都不會要求蕭覺為她做什麼,如果蕭覺真的為了自己做什麼,她隻會覺得自己拖了蕭覺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