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九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撲過來的柳澈給抱了個滿懷，隨即柳澈將湄九一個反轉，就站在了湄九剛剛站的位置上。
這是什麼？湄九感覺到有液體飛濺到自己的麵上，有些黏黏的，鼻端還縈繞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是什麼？她有一瞬間不敢去想。
柳澈像是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一般倒在了湄九的懷裏，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盡數壓在湄九的身上，湄九踉蹌了兩步，最終跌坐在地上。
“小姐……”
湄九抬頭看向菡萏，她在菡萏的眼睛裏看到了擔心與懼怕。
菡萏懼怕什麼呢？湄九終於抬起了一隻手，那隻手顫抖著摸向了她自己的麵上，那隻手再拿下來的時候上麵染上了紅色的粘稠的液體，有血腥味。
那是，血。
卻不是不是湄九的血，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麼，血是誰的？
“柳澈……”湄九顫抖著聲音喚道。
她早就知道的，可是她不願意承認。
柳澈麵上血色盡數褪去，他覺得好累，可是他還是強撐著，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湄九，他舍不得就這樣將眼睛閉上。
“你不要哭，我其實……”柳澈說話有些費力，他想要抬起手為湄九擦幹淨麵上的淚水，卻發現自己的手上全都是鮮血，他將沾滿了鮮血的手放下，神色有些落寞。
哭？湄九聽到柳澈的話語，抬手往麵上一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柳澈看著湄九，眼眸裏是蜷蜷神情，他從沒有這麼近地看過湄九，有些話他想要告訴湄九，可是話到嘴邊了，他發現說與不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影響差別吧，湄九這樣聰慧的女子，他不說她也都知道的。
其實這樣也好，死在湄九的懷裏，他很滿足，他甚至想不到對他來說有比這樣的死法更加好的。
“你不要死，你不準死！”湄九看著柳澈，第一次這麼霸道地吩咐他。
柳澈想要對著湄九笑一笑，卻發現就連笑這樣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有些吃力。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刻很幸福，他在心裏無聲得說道: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話了……
隨即他便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他再也支撐不住，眼前黑暗來襲。
“柳澈！”
他聽到耳邊湄九撕心裂肺地在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怎麼用力也睜不開眼睛了。
湄九哭喊著:“柳澈，你醒一醒！”
“小姐……”菡萏有些擔憂，她出聲喚湄九道。
湄九仿似沒有聽到菡萏的聲音一般，她坐在地上抱著柳澈，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
她腦海裏一直在回響著一個聲音——柳澈死了，柳澈為了救她死了。
菡萏有些擔心，她不知所措地看向三七。
三七看到菡萏的目光，便走到湄九身邊蹲了下來，他開口道:“夫人，柳大人已經死了。是那個潘德斯害得，不是您的錯，當務之急是要為柳大人報仇。”
聽到三七的話，湄九的目光之中帶了幾分狠厲。三七說得對，潘德斯你等著，我湄九定然會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