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深宅,炮竹聲不絕於耳,將軍府來往賓客都備下了厚禮,對主持大事的江姨娘一一道喜。
庭院深處的扶搖院,卻是冷冷清清。
一道黑影偷偷閃進屋裏,朝病臥在床的沐婉蓉摸了過去。他猴急的扒了衣服,又去扒沐婉蓉的。
這沐家二小姐是出了名的貌若無鹽,體弱多病,但瞧著身段玲瓏,閉著眼都顯得極盡溫婉。
男子黝黑的臉上有了笑意,他呲著大黃牙,撲到雲婉蓉身上,粗喘了一口氣:“滋味一定銷魂,可惜藥暈了,沒法助興……”
可下一刻,他渾身一震,僵住了。
冰冷的金簪貼著他的喉嚨,他隻輕輕一掙紮,就聞到了血氣。
握著金簪的沐婉蓉使勁揉著額頭,一邊緩解凶猛的藥裏,一邊將男人踢下了床。
好在多年的上位者直覺,讓她在感覺到重壓的瞬間就拔下金簪,抵上了登徒子的喉嚨。
手無寸鐵,就敢冒犯,簡直是找死!
打量男人蠟黃的臉,沐婉蓉不耐的問:“你是誰,來做什麼?膽敢說一句假話,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我說!我都說!將軍府的王媽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摸進來要了你!她還許諾,事成之後就讓你嫁給我!”
出嫁?
記憶如潮水湧進腦海,瞬間,沐婉蓉頭疼欲裂,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已經死了,剖心而死!
可現在……
四周是輕紗帳,四壁掛著名家大師出手的子畫,閨房布置的尤為雅致,這分明是她出閣前住的院子!
氣血上湧,沐婉蓉有片刻的失神。
是老天有眼,給了她重新來過的機會!
往後,但凡敢擋在她麵前的障礙,她絕不會手軟,一個不留!
她用金簪勾起男人的下巴,輕蔑的笑道:“怕我不能尖叫,不會助興?那好!你叫給我聽!”
手上用力,沐婉蓉將金簪捅進男人的喉嚨裏,又拔了出來。穴位選得巧妙,油膩的男子頓時眼神渙散,沒了氣。
舔了口金簪上溫熱的血,沐婉蓉勾唇笑了,她坐到鏡前,將金簪插回發髻中,細細打量自己的臉。
小臉是病態的蒼白,連唇都泛著白,眉眼清秀,瓊鼻精致,不過十四五的年紀。
單單是一雙眼幽冷黑沉,全然沒有少女的天真爛漫,有的隻是刻骨的恨意和痛苦。
屋外是熱鬧的炮竹聲,屋內卻是一片死寂。
沐婉蓉記起,今日是她及笄慶賀的大喜日子,可惜前世這一切都被江姨娘毀了!
那天,她剛如往常那樣喝了碗補藥,就昏睡了過去,哪知道被一個乞丐摸了進來,看光了身子。
江姨娘借口來看她,帶來了一眾賓客,這事就成了醜聞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她也成了板上釘釘的破爛貨色。
本就對她漠不關心的爹徹底對她不管不問,她也變得多疑膽小,多年都不踏出院子一步,更不敢肖想高高在上的太子上官晏。
悲痛壓在心口,疼的厲害,沐婉蓉彎腰,卻不能哭,也不敢哭。她要那些狗男女生不如死,此刻下定決心,再也回頭無路。
這時,門開了,來人隻看了屋內一眼,就發出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