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姑娘你覺得,我是王妃,我救王爺,救我的夫君,需要你來謝嗎?”那不是應該的嗎?莫梓言好笑的看著這個來送禮的人。

“是弈詩唐突了,一聽王妃受傷,就忘記了這些。”唐弈詩小心的拿過藥材放在莫梓言的麵前。

“這些都是弈詩前些日子身子不適王爺送的,本想著留著也隻是占地方,倒不如順個人情送給王妃,反正是王府的東西,丟在弈詩那裏算是浪費了。”

她的意思是什麼?你受傷王爺慰問一句都沒有,送些我吃剩下的補品給你,你快點感謝我的仁慈吧。她可以這樣理解嗎?

但是經過她一說,倒是變成,這本就是王府的東西,那也就是王妃你的東西,浪費是不好的,我也用不著,王妃再拿回來不為過。

莫梓言暗自搖頭,這樣的人生活在這裏多少年,卓狸還沒有出事,真是萬幸。

“這些藥材既是王爺賞你的,本王妃哪有收回的道理,再說,誰能保證你以後用不到呢是吧。”心理戰?口水戰?她也會。

唐弈詩一時無法回答,似乎馬上就要敗下陣來。

“我聽說唐姑娘出身風塵,雖是清官,但是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的,唐姑娘是怎麼練就的這副不是人間煙火的樣子啊?”

出身!這算是唐弈詩的死穴,莫梓言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很在乎,很自卑。越是露出破綻,莫梓言就越是不會停止攻擊,她深刻的明白,在這種時候,可以給對手致命的一擊。

“我雖出身風塵,但是我……”

“不要和我說什麼潔身自好,你也不想想,當初閑王那麼喜歡舒若,最後呢?他保住舒若了嗎?連她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她。隻因為她的出身。你再想想,舒若是什麼出身?她隻是一個戲子而已,而你呢?你是一個娼妓!”

最後兩個字,莫梓言說的特別大聲,深深的刻在唐弈詩滴血的心上。她做夢都想忘記這些事情,可是這些就要夢魘一樣死死纏住她。

東璃夜是和她交談過,什麼不在乎,什麼重點在於自身,什麼要看向未來。她通通不願意相信,她的出身是命定的事實。

“王妃,誰沒有不堪的過去?你以前不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嗎?”唐弈詩眼中閃爍著淚花。

“不!我擁有尊貴的身份,我隻是過錯了生活。我是相府的千金,那你遙不可及的。”她的身份越高貴,隻會越突顯出唐弈詩的下賤。

那麼美的名字又怎麼樣?文采好事東璃第一才女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就是一個文雅一點的娼妓嗎?

“王妃要說這些來傷害人嗎?”唐弈詩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

雖驚訝她額容顏和前不久的刺客相似,但是她還是有風度的送上祝福和安慰。這個歐陽紫暮明明在民間長大。怎麼會如此不體會人呢?怎麼能一心就在這裏說別人的過去,揭別人傷疤呢?

“我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本王妃隻是怕你忘了些事情,好意提醒你而已,怎麼?你不會真的忘了吧?”莫梓言理了理額前的頭發,一雙玉手細細撥弄,滿眼都是對唐弈詩的不屑,還有對她身份的貶低。

“王妃,弈詩自是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王妃既然不歡迎弈詩,弈詩就先行離開了。”唐弈詩站起身準備離開,她和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可說的,她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莫梓言拿起酒杯,“我可沒有說什麼不歡迎你的話啊,我隻是想要你知道,你和王爺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異而已。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莫梓言的話無疑是在推脫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