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皺眉,那是卓狸!
不!不是,不是卓狸,那話邊上都有字的,是舒若。原來,卓狸不單單是舒若的妹妹,她們還長得一模一樣啊。
“看夠了嗎?”
東璃夜憤怒的一掌推開她,莫梓言向後退了很多步,差一點點就跌入冰冷的湖水中。
她微啟朱唇,想要說什麼,但是不知如何去說。冷風不客氣的灌入她的身子,她喉嚨開始不舒服,想要咳嗽。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輸。
“王爺生氣了?這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莫梓言冷漠的看著他。他卻連正視都不給她。
“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是你這樣的人不配來到這裏。這裏容不得你玷汙,滾出去!”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那座小船。
東璃夜其實更想說她肮髒不堪,這個相府千金的身份她就那麼稀罕嗎?又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他暗地裏找影衛調查過她了,她根本就不是歐陽紫暮!
他震怒,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虛榮!
“玷汙?”莫梓言呢喃著,是啊,她除了玷汙,還真的就沒有什麼別的了呢。
“東璃夜,你想沒想過,如果連你都驅逐我,我會怎麼樣?”她隻留下這句話就離開。她要瀟灑,她不能連自尊都輸在這裏。
駕一葉扁舟,她離開那個充滿別的女人氣息的地方,離開的有骨氣,離開的傷害的隻有自己。
輕輕仰望天空,她這才發現自己連傘都沒有拿,雨水打在身上,冰涼冰涼。還有那些灑落在眼裏的雨水,在她低下頭時滑落臉龐。是否混雜了其他液體,莫梓言已經不在意了。微疼的眼睛無奈的看著四周,她咬咬唇。
東璃夜,我那麼不堪,是不是在你心裏連唐弈詩那個娼妓都不如?
她不敢細想,快速離開,狼狽的像是逃亡。
回到岸邊,她眺望遠方朦朧的屋子,就像是站在遠處眺望東璃夜的心,她就算是強製性的進去,最後也隻能被驅逐。
莫梓言打了個哆嗦,頭發已經粘在了臉上,癢癢的,很難受。她想要軟弱一回,可是命運卻和她大開玩笑。
剛才的那一陣黑暗,現在她還心有餘悸,不禁一滴淚水滑落。
“熙若塵,你說過什麼?可是現在你走了,就那麼自私的走了,我怎麼辦?是不是就此一切都定下來了?”我會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四肢無力,她蹲在那裏,腦袋埋在膝蓋裏。哭,什麼時候她軟弱到這種地步了?
“王妃!”有人在叫她?莫梓言發現這點,連忙收起悲傷,擦幹淚水。
“什麼事?”她冷硬的問著,麵前這個人她不認識。
“我是王府的侍衛安蕭然。”他自我介紹。
莫梓言看了看他,怎麼?然後呢?
“你是不是和唐姑娘說了什麼了?她最近……”安蕭然鼓足勇氣說了這些。
莫梓言頓覺好笑,娼妓就是娼妓,連為她出頭的人都是小小的侍衛。真是讓她不恥,她突然想說,這安蕭然是不是和唐弈詩有一腿啊。
“哦?她讓你來找我的?”她雖是狼狽,但是那氣質還是在的。隻是現在麵對東璃夜,她都不自覺的變得矮小,那種氣質也失去了。
“沒有,不是的……”他緊張的狡辯,“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自作主張……”他底氣不足的說著這些。
其實誰都不知道,每次遇到這些事情,莫梓言都好羨慕別人,為什麼那樣不堪的人都能有人心疼?為什麼唐弈詩還有安蕭然,而她,隻有自己?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說了一些事實,你可以去問她啊。”莫梓言不去看他,轉身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安蕭然就跟在她的身後,“不可能的,唐姑娘那麼好的一個人,最近突然悶悶不樂的,整天以淚洗麵,怎麼不是你說了什麼?”安蕭然激動的說著最近唐弈詩的動態。
“那你更應該問她,你找我有什麼用?”莫梓言無語的看了一眼他,加快腳步。
“就是你!你為什麼要傷害唐姑娘那麼好的人?她已經很可憐了!”安蕭然為她打抱不平。
“我告訴你!”莫梓言停下腳步,“她可憐是她的事情,我做了什麼你也可以問她,如果隻是因為我說了什麼就變成那副德行,那麼……她注定就是可悲的,她注定就是可憐蟲……”莫梓言激動的說完這一番話就離開。
“不要再跟著我!”她大吼,隨手甩了一根銀針,銀針刺在他的穴道上,頓時安蕭然全身麻木倒地不起。
她看不起唐弈詩,她越來越看不起那個女子,才女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沒有主見,這算什麼啊?這到底算什麼!
想起眼睛的事情,她更加暴躁,恨不得把這裏的人都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