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的母親快速接道:“是,你不怕!這輩子你什麼都不怕!可我呢?我養你到現在難不成就是給那個女人當墊腳石的嗎?”
席湛低聲反問她道:“養我到現在?”
我起身去了窗邊,透過窗戶我看見走廊上的兩人,席湛正負手而立,而他的母親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突然之間卻鬆開了。
她流著眼淚忽而道:“對不起,湛兒。”
席湛的視線似乎落在庭院裏那束水仙花上的,他嗓音極其冷酷的說道:“母親,我從不是一個純善的男人,唯一在意什麼你是最清楚的,你要我與她為敵,抱歉我做不到,請你勿消磨我對你的尊重。”
席湛又在故技重施威脅他的另一個母親。
不過我不清楚她母親要他與誰為敵……
但那一定是席湛唯一在意的!
不會是我吧?!
但感覺也不太像我……
席湛的母親厲聲的喊道:“湛兒!”
這時我看見庭院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位和席湛母親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這就是席家的家母,不過是個替代品。
他們都沒有發現她以及我在偷聽。
“假如她要摧毀你呢?”
我不太清楚席湛母親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我聽見席湛平靜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假如是她,何嚐不可?母親你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明日我便會離開席家,以後無重要事都不會再回這裏。”
席湛的母親滿臉震驚的問道:“你要拋棄席家?”
“這個腐朽封建的家族我從未認可過,談何拋棄?”
聞言貴婦猛地後退一步,她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出什麼,而是轉身匆匆的離開,庭院門口那個拉著她的胳膊輕輕的喊了聲姐姐。
席湛的親生母親吩咐道:“你跟我來。”
……
庭院裏突然隻剩下我和席湛兩個人,我在門內,他在門外,他沒有進房間,我也沒有出去打擾他,許久他才轉身推開門回房間。
見我站在窗邊,他蹙眉問道:“都聽見了?”
我點點頭道:”嗯,她很擔憂你。”
席湛猜到她對我一定說過什麼話,他頓了頓刻意放低嗓音安慰我道:“不必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明早我們便離開這裏。”
我哦了一聲,過去拿起那封黃皮紙文件遞給席湛解釋說道:“這是你父親昨晚給我的,應該是遺囑,我想我應該交給你。”
席湛沒有看那封文件,而是嗓音輕輕的問我道:“你為什麼要給我?”
“他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但是你是我的愛人我不想隱瞞你,我們之間應該坦誠相待,再說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東西。”
席湛沒要,他吩咐我道:“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收著。”
我哦了一聲轉身放在床邊,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席湛知曉文件裏裝的是什麼,那些東西足以摧毀他,可他願意全部都給我。
他將自己親手敞開放在了我的麵前。
毫無忌憚的、無怨的、滿心信任將自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