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諾從醫院像是逃命一樣的到了她這兒,從早上開始連像樣的東西都沒吃,早就餓的饑腸轆轆,她巴巴的拉了下唐淩星的袖子,“星星,我都要餓死了。”
唐淩星沒好氣的拍拍她的頭,“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家裏沒什麼菜,正好你的傷口根本就沒好透,忌食葷腥,先多喝熱水吧。”
“隻有粥嗎?”她拉長了音調還想給自己爭取一點好吃的,結果被唐淩星輕輕按了下傷口,立刻疼的齜牙咧嘴,討好的說道,“好星星,粥就夠好了,快做點兒吧,我都要餓死了。”
衝著她伸了下手,薑言諾不要臉的說道,“借我用下手機,我手機來的路上五馬分屍了,但是我還要和我辦證刻章的朋友聯係一下。”
唐淩星把手機給她,進了廚房開火的時候,薑言諾臉上輕鬆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她抿著唇,飛快熟練的按下幾個數字,那頭先是按掉了一回,在薑言諾打了第三遍的時候才肯接,聲音很陰冷聽起來像是腎虛一樣。
“找誰的?”
薑言諾撐著腿坐在沙發上,“邢深,我手機扔了,現在用的是我朋友的手機。”
她那天從餘晟的人手下逃出來之後,隻回了唐淩星的家,星星根本就不怎麼認識餘晟,從餘晟那裏拿到錢也是誤打誤撞的,從公寓離開立刻就被送進了醫院。
江城大大小小的醫院少說也有幾十個,她進病房的時候還特地叮囑了唐淩星用的全都是假名,甚至還花了錢上下都打點好了,平時出門也是帶著口罩。
餘晟就是再有翻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兩天之內就找到她,甚至還能準確的找到她的病房。
她現在合理懷疑是平時使用的手機暴露了位置,因為今天早上接到了一個賣房子的電話,她還以為是詐騙電話,隨手掛掉了,結果下一秒就在醫院大廳看見了餘晟本人。
嚇得她魂飛魄散,直接把手機五馬分屍扔在了醫院的垃圾桶裏。
那頭男人的聲音頓時高亢了起來,衝著小小的手機咆哮,“薑言諾,你現在還知道打電話給我,趁早給我拿著東西滾蛋,今天餘晟那個混帳東西差點把我的店給掀了,就問出來一個你的手機號。”
“你給了?”薑言諾咬牙切齒,心裏把男人翻來覆去的罵了一遍,但是畢竟有求於人,隻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髒話,“刑深,你是不是早上起床的時候腦子被門擠了?你是覺得我找你辦假證隻是為了好玩出國玩一玩的嗎?你不知道我這幾年在躲著誰嗎?”
刑深那頭比她更加惱火,“我草,換你來,餘晟直接把槍架我腦門兒上,他說查到我最近和你有通話記錄,我要是敢說謊就立馬送我一顆子彈,我他媽的用自己的命來換你逃出生天啊?”
一大清早的,店裏剛裝的全自動玻璃門直接給餘晟手底下的野蠻人一腳踹碎了,他心疼的話都說不利索。
他氣完了,聲音降了點兒下來,“再說了,你現在不是還平平安安的嗎?證還辦嗎?”
薑言諾歎了口氣,“辦,後天早上我拿了東西之後直接走。”
“……你幾點的飛機?”
薑言諾警惕的把手機拿的遠了點兒,“你問這個幹什麼?”
“怕我早上起不來,耽誤你的大事兒。”
“九點的。”她有些嫌棄的皺著眉頭,“你不會連八點都起不來床吧,我警告你,這可是最後一環了,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刑深大聲保證著,那頭薑言諾嘟囔了兩句,邊上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她立刻捂著話筒小聲說了句掛了,然後隻留下嘟嘟聲。
確定那頭完全掛斷了,刑深才僵硬的把脖子一寸一寸的轉過來,扯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
他從電話接起來的那一瞬間開始,太陽穴上就一直不遠不近的抵著一塊冰冷似鐵的東西,明明冰的讓人骨頭發顫,接觸的那一點卻像是能燙傷人一樣。
“餘……餘哥,後天早上九點的飛機,您看?”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臉色很冷,微微頷首,就有一個黑衣人畢恭畢敬的彎腰。
“去找,把後天早上九點飛出國的飛機全都找出來。”
黑衣人應了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餘晟的聲音低沉沙啞,他看著刑深發抖的臉,冷冷的笑了下,“她現在在哪兒?”
刑深的臉色很難看,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電話打完了,餘晟手下的槍卻根本沒有挪位,又沉又可怕。
“不知道啊,餘少,我真沒騙你的必要,雖然薑言諾會和我打電話聯係,但是我根本就沒見過她的麵,更不知道他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