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薑言諾可能在樓上和人吵起來了,唐淩星頓時坐立不安。

不應該的。

薑言諾這種性子,不是喜歡亂出風頭的,在帝豪呆的比她時間長,更應該知道不應該在帝豪惹事,更何況,現在薑言諾和她一樣根本就不是帝豪的員工了。

就算出事,會所也隻會偏袒在這裏消費的顧客,根本不可能念及舊情幫助自己的老員工。

唐淩星越想越不是滋味,躲著等了會兒就悄悄的跟著人流上了樓。

她一上去剛好趕著吵的最精彩的幾幕。

一個帶著晃眼金項鏈油頭滿麵的微胖男人正站在人群正中,趾氣高昂的指著對麵人,聲音是嘶啞的公鴨嗓子,“不就是個破吉他嗎?悠悠喜歡,大不了我給你賠錢就是了,多少錢,這破東西多少錢?”

他說著開始從腰包裏罵罵咧咧的掏現金,很隨意的扔在地上,“喏,這裏是兩千塊,我看你那個吉他多少年沒用過了,要不是悠悠執意想要給我彈一首,我都不樂意她的手碰到上麵的灰塵!”

粉色的鈔票在空中紛紛揚揚沒幾秒,就旋轉著落到了地上,還有幾張落到了三人不遠處的舞台上。

男人有些張狂的笑了起來,“折騰這麼大半天不就是想要錢嗎?果然是從你們帝豪出去的女人,一個個都像是鑽到錢眼裏麵了一樣,錢呢,現在我給你了,就是剛才不小心沒拿穩,扔地上了。”

“你要是想要拿錢,就自己撿。”

男人帶著調笑的聲音一出來,圍著看熱鬧的人就爆發出一陣充滿惡意的哄笑聲。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唐淩星皺著眉頭撥開前麵看熱鬧的人。

走到前麵才看見男人滿是肥肉的臂彎裏還小鳥依人的依偎著一個女人。

而兩人對麵冷著臉站著的,赫然就是薑言諾。

但是這時候薑言諾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的眼神沉沉,盯著對麵兩人。

像是在看兩個死人。

“哎呀朱少,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叫悠悠的小模特感受到男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害臊的摸了下她的腰,頓時含羞的錘了下男人的胸膛,聲音軟綿綿,“隻要朱少喜歡,就算是爛掉的,悠悠也能彈呢,不過今天還真是不湊巧,悠悠還就碰了下,吉他就壞了。”

女人有些委屈的抬頭,眼眶紅紅,裏麵的淚水要掉不掉的。

水潤的盯著人的時候,看起來特別的我見猶憐。

她咬了下唇,把臉埋在朱少的胸膛上,根本不敢看對麵的薑言諾,像是害怕一樣聲音都有些發抖。

“在場的人都能給我作證,我不過就是在台下先試了幾個音,然後上去還沒開始彈,弦就斷了。而且第一時間就通知你本人了,來了之後反而不依不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女人說著情緒就激動起來,趴在男人的懷裏難受的哭了起來。

乍一眼看過去不管是誰都覺得,板著臉到現在一聲不吭的薑言諾才是壞人。

悠悠伸出做了美甲的長長手指點了點地上鋪成一片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