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都是夢,都是夢,本殿以為,你,你——”
“大殿下,不要著急。”
“念念,我想抱你,可是我發現在夢中,我抱不到你,我看到你蹲坐在地上哭泣,我看到你為了我與炎皇大打出手,我看到你滿臉的淚水,可是我卻碰不到你,也安慰不了你。”
虞歌手上動作停頓了下來。
為什麼偏偏是這一幕,為什麼凰衍見到的偏偏是讓自己最奔潰的這一幕。
他們之間有那麼多曾經的美好,他們有著兩個聰明懂事且乖巧溫順的孩子,他們曾經一起看遍了長安燈花,他們曾經一起泛舟河上,一起觀看漫天星空,一起執手出生入死。
他們之間那麼多美好的瞬間,而凰衍,卻隻看到了這一幕。
“大殿下,無事的,這些不好的記憶,不記得也就罷了。”
“還有一幕,念念,還有一幕。”
“什麼?”
“在夢中,你不喚我大殿下,而是喚我另一個稱呼。”
虞歌輕笑說道:“是阿離嗎?可能是我日夜在你耳邊嘀咕,所以你——”
凰衍卻是鄭重的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你不喚我阿離,你叫我鳳卿塵。”
鳳卿塵?虞歌的雙眼突然就感覺充滿了酸意,是他,真的是他,自從自己來了這個世界,從未和別人說過阿離的真實名字。
鳳卿塵,鳳離歌,都是阿離的名字。
離歌,離歌,離開虞歌,所以這個名字,虞歌基本上是從來不叫的,她就算之前與他不是很熟的時候,也隻是端莊的叫他鳳卿塵。
“是嗎?”
“念念,你叫我鳳卿塵的時候,沒有一點笑意,那股透徹的寒意,竟比這忘川河畔還要陰寒上幾分。”
“以後,我不會再用如此態度對你了。”
凰衍卻是一笑,與虞歌一起坐在小船之上,他笑稱道:“我都說了,隻是一場夢而已了,念念,你何必如此認真,搞得那夢中的事就像真的一般,本殿想,或者是昨日受了你的訓斥,今日又得了你的邀請,前後反差太大,使得我心神不穩定,才會做這般奇怪的夢吧。”
虞歌輕靠在凰衍的肩上,看著那河畔之上的點點波浪道:“嗯,這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夢。”
在那忘川河畔的初始之岸上,有著一縷青煙停留在上麵。
她望著那對遠去的背影,充滿了恨意。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所以炎皇才會剝了自己的皮毛,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那男人才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平日裏看這女子高傲清冷得如同雪山冰蓮一般,現在卻跟一個男子在忘川河畔之上摟摟抱抱。
你說,若是炎皇看到了這一幕,他會這麼想。
靈珊忽然就很期待,期待那一幕的發生。
彼時,這三界的天,怕是也要變上一變了。
忘川河上,虞歌與凰衍,也緩緩的到了彼岸。
虞歌信手一變,自己又穿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裳,她的衣角之處,繡著點點紅梅。
而凰衍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也是變幻出了一套月牙白的衣裳,隻是他的衣角處,繡著的是幾束墨竹。
“走吧,去人界,這一身要比較適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