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子虛烏有的露骨情書就搞得淩瓏一家子雞飛狗跳的,而此刻整個平房區似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畢竟了在臨海這樣的城市待在平房區的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人,平時就喜歡三兩一群的八卦張家長,李家短的。
時至中午,淩瓏家的客廳內,餐桌上擺放著簡單了兩個蔬菜,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不過這個時候淩瓏家的氣氛卻是相當的詭異,首先是淩瓏坐在餐桌上渾身不自然,眼眶還紅紅的,手中的筷子輕輕的挑著飯碗內的米飯,是一個一個米粒的望嘴裏麵送。看起來此刻的淩瓏根本就沒有吃飯的心情。
再看淩瓏的母親苗翠鳳,那壓根就連筷子都不動,雙手抱懷的坐在淩瓏對麵,好像一隻母老虎一樣的盯著自己的女兒,似乎那個氣頭還沒過去。
到是淩瓏的父親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這對母女中間,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口中的飯菜。
淩瓏的父親看起來也不過就四十多歲的模樣,雖然雙腿被打殘了坐在輪椅上,但一身衣衫卻很整潔。鼻梁上帶著一副眼鏡,消瘦的臉龐骨骼輕洵,看起來到不像是一個民工,而是更像一名學者。
夾了一筷子西紅柿炒雞蛋慢慢的放進嘴裏,淩瓏的父親輕聲笑道:“翠鳳啊,閨女難得回來一趟,你這桌上怎麼連個葷腥都不見啊!咱們家現在的條件也不是太差,總不至於苦了孩子啊!”
得了五百萬的拆遷款,這條件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就算是要留一些給自己看病,那也是用不了這麼多錢啊!
不過淩瓏的父親說了這麼一句,苗翠鳳並沒有搭理。
淩瓏的父親無奈,隻得哭笑著朝著自己的女兒攤手道:“得,丫頭,老爸還準備等你回來大飽口福呢,沒想到你媽媽居然這麼摳門,這下好了,下一頓葷腥可是要等你放暑假才有的吃了!”
顯然淩瓏父親這聲自嘲完全是為了逗自己女兒開心,但淩瓏卻是將自己的頭壓得更加低了。
而與此同時,淩瓏父親的這番話到是將苗翠鳳心中的這股邪火給徹底的勾動了上來,一把搶走了淩瓏父親手中的碗筷,苗翠鳳狠狠的白了自己丈夫一樣:“吃吃吃,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知道吃!”
淩瓏的父親這飯才吃到一半,碗筷卻被收走了,這讓他一陣無奈,灑笑了一聲,淩瓏的父親道:“翠鳳啊,你這是幹什麼嘛?”
苗翠鳳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後潸然淚下道:“我幹什麼?你女兒在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管,你現在還有心情吃飯,你這個做爸爸的就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嗎?”
淩瓏的父親攤了攤手,然後一臉笑道:“我還當什麼事情,不就是一張大字報嗎,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一張子虛烏有的情書,在淩瓏家中已經喧鬧了一個上午了。就算淩瓏的父親再怎麼行動不便,但他又不聾,聽也能夠聽出個大概來了。
一邊說著,淩瓏的父親忽然對著自己的妻子正色道:“翠鳳啊,我到想問問你,你情緒這麼激動是真的擔心丫頭在學校被人占了便宜,還是在意外麵那些鄰居的流言蜚語啊!”
淩瓏父親的一句話讓苗翠鳳直跳腳,立刻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丈夫道:“淩柯城,你說什麼呢你,我,我當然是關心我女兒了,誰,誰會在意外麵那些人怎麼說啊?”
苗翠鳳雖然這麼說著,但心中卻是無比的心虛。正所謂人活一張臉,樹活一身皮,是個人就不可能不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語的,苗翠鳳也不例外。
夫妻這麼多年,淩瓏的父親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呢?
對於苗翠鳳的話淩柯城不過嗬嗬笑了一聲道:“翠鳳啊,我就是問問,你別激動嗎?遇事咱們總得冷靜的分析不是,不要這麼急急忙忙的下結論!”
苗翠鳳嘟囔著嘴巴道:“分析,分析?好啊,你倒是分析給我看看,我看你還能分析出個花來!”
淩柯城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然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翠鳳啊,你就是這個急性子,什麼事情不問個因果就急忙的下結論。”
頓聲淩柯城繼續道:“你就不想想這大字報怎麼就會出現在了巷口的燈柱上的?我見過寫情書的,但還沒見過這麼寫情書的呢?”
苗翠鳳一愣,似乎從淩柯城的話中聽出了一些門道來,臉上的憤怒也停止了下來,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丈夫,似乎在等待著自己的丈夫接下來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