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蔣天生抹去眼角的淚水,笑容更加苦澀了起來。
“後來就是一念之差,釀造成了今日的冤孽!哎,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到過去的話,那該是多好啊,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整理了一下心神,蔣天生繼續說道:“後來在我苦苦追逼之下,小蝶才倒出真相。她懷中的女童是我的女兒,可惜盛怒之下的我哪裏相信小蝶的話。再加上這五六年來的通信之中,小蝶從未提及過我們還有個女兒,所以我是越發懷疑小蝶對我的忠誠!”
“想想那個時候的我還挺混蛋的,如果,如果我能多一些相信,多一些堅守,恐怕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了。”
葉謙凝眸笑道:“當年的那個女童就是今天的藍采兒!”
“不錯,就是采兒!采兒當年也有五六歲的模樣了,她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對於我這個父親,恐怕已經是痛恨到了極點了吧!”
“那後來你就當真的一走了之了?”葉謙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蔣天生。
蔣天生擺手道:“當然沒有。我當初是很傷心,很悲憤。但念及我和小蝶的感情,我也並沒有一走了之。我們在湘江逗留了三天,我最終決定不管采兒是誰的女兒,我都要將她和小蝶帶回帝都好生養大,畢竟小蝶當時救了我一條命!”
“可是,最終你還是反悔了?”葉謙的目光凝聚著,帶著絲絲不屑。
“是的,我反悔了。因為就在我們準備動身的前一天,突發狀況發生了,我始終沒想到我待之如親兄弟一樣的田寶會做出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
“哦?田寶,又是他?他到底做了什麼……”葉謙好奇的詢問著。
蔣天生捏著苦澀的眉心,懺悔的表情一點一點展現在臉龐之上。顯然說到這裏,已經觸及到了蔣天生內心深處最痛最痛的傷疤。
沉默了良久,蔣天生的嘴角不住抽搐著,最終才一字一句的說道:“田寶那個畜生,他,他在臨行之前把,把小蝶,給奸汙了,還是,還是當著采兒的麵……”
“什麼?這怎麼可能?”葉謙猛的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蔣天生。
“你,你作為一個男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嗎?”葉謙指著蔣天生,怒吼指責道。
蔣天生抽泣著,哭訴道:“我,我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但為時已晚了。第二天一早,田寶這個畜生就飄然遠去,隻留下了衣衫不整的小蝶和瑟瑟發抖的采兒!”
“葉夢凡呢,葉夢凡在做什麼,他就沒有察覺,沒有阻止嗎?”葉謙的聲音越發冰冷了起來。自己那個便宜老子的修為他是了解的,就算十三年前,葉夢凡也完全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事態的發展的。
蔣天生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隻是一直苦笑著。
雖然蔣天生沒有多說一句,但葉謙完全能夠感覺到蔣天生的無奈,還有葉夢凡在這件事情裏麵充當了一個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怒火一下子燒滿了葉謙的心田。不過靜下心來想想,葉謙似乎又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從頭到尾,這湘江的整件事情似乎都透露出一股子難以言說的詭異,尤其是田寶強暴小蝶的這一段,人為的痕跡太重太重了,不過到底哪裏不對,葉謙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而已。
沉默,整個辦公室一下子陷入了冰冷的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謙才嘲弄的笑道:“後來,你受不了這個綠帽子,就獨自離開了?”
“沒有!”蔣天生立馬反駁道:“畢竟小蝶這悲慘的境遇是由我而起的,所以我當時依舊堅持要將小蝶和采兒帶走,可是小蝶……”
葉謙冷冷的笑了兩聲:“一個女人在那種境遇之下要的是理解,寬容,而不是憐憫。你這是在可憐她們母女!”
“是啊,理解,寬容,不是憐憫,可惜我那個時候卻不懂這些!”
蔣天生抹去臉頰上很汗水和淚水的混合,苦苦的笑了一聲:“後來,我和你的父親葉夢凡就自顧自的離開了湘江,我們兩個一路遊曆,來到了臨海。後來我心灰意冷,就在臨海定居了下來做了一中的校長,而你的父親則是返回了帝都。十多年了,我們兩個有十多年不曾聯係了吧!”
葉謙一邊聽蔣天生說著,一邊熟練的擺弄著茶幾上的茶具。
香醇的鐵觀音不住在辦公室內釋放出濃鬱的芳香,湘江的故事也聽完了,不過葉謙心中還是有很多很多的疑惑。
慢慢,慢慢的,葉謙的心情也隨著手中的茶盅平複了下來,嘴角微微笑著,葉謙朝著蔣天生道:“蔣校長今天跟我說了這麼長一個故事,恐怕不單單是懺悔這麼簡單吧!你應該還有別的意思,不放一次性都說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