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所化的白色人臉環繞在禹寒的身邊,任憑這些火焰不斷焚燒,禹寒不管不顧,直接在這火焰之中盤膝而坐,隨著附近的火焰被那一張張白色人臉不斷吞噬,禹寒盤坐的地方,竟然暫時形成了一個火焰的真空,任何火焰隻要踏入這個範圍之內,便會瞬間被禹寒身邊環繞的白色人臉飛快吞噬。
“青鬆道人,不過一區區元嬰境道修而已,這方世界,元嬰境道修雖然難得一見,但是其真實的數目,卻肯定不會少,我禹寒身為六欲之主,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被青鬆道人這樣一個元嬰境道修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若不是正好遇上這煉獄之地,或許現在的我,真的已經喪命在青鬆之手,曆數每一代的六欲之主,或許唯有我禹寒才會混的如此落魄,這令我情有何堪……”盤膝坐在火焰之中,禹寒隻覺得自己心亂如麻,他想靜心修煉,卻感覺自己始終無法沉下心來。
“我這是怎麼了?是在妒忌青鬆道人比我強呢?還是因為身為六欲之主那種獨有的驕傲……”咬了咬舌頭,禹寒心中不斷反思。
六欲瘋魔功,所需要斬卻的六種欲望,貪婪,暴食,憤怒,這三種欲望禹寒已經完全斬卻,剩餘的妒忌,驕傲與繁衍這三種欲望,禹寒卻始終摸不到絲毫頭緒。
不斷的質問自己,盤膝坐在火焰之中的禹寒,這一刻卻終於對妒忌與驕傲這兩種欲望,有了一點點明悟。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禹寒那可紊亂的心,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整個人完全沉浸到六欲瘋魔功的感悟之中。
暴食所化的白色人臉,環繞在禹寒的周圍,無窮無盡的煉獄之火,被這白色人臉自動吞噬,暴食之力,能夠吞噬的不僅僅是別人的攻擊,隻要是有可能對禹寒造成傷害的力量,暴食之力根本就不必禹寒主動驅使,僅憑暴食之本能,它便能夠將這些力量吞噬的幹幹淨淨。
禹寒依舊沉浸在六欲瘋魔功的參悟之中,暴食之力所化的白色人臉,隨著吞噬的火焰之力不斷增多,它的吞噬本能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無數的白色人臉竟然開始緩緩融合在一起,如同一個黑洞一般,席卷著禹寒周圍的這方地域。
剛開始的時候,禹寒身體周圍的火焰真空僅僅不過數尺範圍而已,隨著暴食吞噬之力增強,這個火焰真空存在的範圍以一個極其恐怖的速度在飛速蔓延。
十丈,百丈,千丈……到了後麵,禹寒周圍百裏之內,已經再也見不到絲毫火焰的蹤跡。
先天練氣,宗師煉神,禹寒頭頂之上的虛空,一個百丈有餘的血色骷髏若隱若現,這是六欲血骷,六欲之主獨有的意誌呈現,天上地上,獨一無二,就連當初太一秘境中那太上唯一至尊劍,在這六欲血骷麵前都有瑟瑟發抖的份。
貪婪之觸,暴食之口,憤怒之心,已經完全與六欲血骷融合到了一起,六欲血骷的那張大嘴好似一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在這即將成型的當口,它所吞噬的,已經不再是火焰,山石,泥沙……任何物質,六欲血骷都是來者不拒。
隨著吞噬的物質不斷增多,六欲血骷那若隱若現的身軀,好似也在一點一點的緩緩開始變的凝實。
先天罡氣境踏入宗師,這對任何武者來說,都是一個極難跨越的門檻,但是禹寒的突破,卻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些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
煉獄之地外麵的入口附近,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建出了一排排簡陋的房舍。
煉獄之地的入口,本就在群山之中,周圍都是荒山野地,在這裏出現房舍,本就是一件令人疑惑的事情。
當日青鬆道人自此地離開,他第一時間便將六欲魔主出世的消息通告天下道門,每一代六欲魔主出世,必將生靈塗炭,青鬆道人傳出的消息,頓時引起了不少道門的重視。
若是六欲魔主出世的消息出自一個普通人之口,那些眼高手低的道門中人或許根本就不在意,隻會一笑了之,但是青鬆道人卻不同,他本身便是元嬰境的大神通者,他的身後,更是有著七品道門黃山道宗,在六欲魔主這事情上麵,他不可能會口出妄言欺騙眾人,就算他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他身後的黃山道宗著想,若是因此而惹來眾怒的話,就算是黃山道宗家大業大,也不可能承受的起這種後果。
青鬆道人傳出六欲魔主出世的消息之後,倒是有不少道門遣人過來,駐守在這煉獄之地的入口附近,以便六欲魔主踏入煉獄之時,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那些道門駐守在此地之人,終於不耐離去,如今依舊還鍥而不舍留在此地之人,隻剩下黃山道宗的一幹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