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凶手抓住了(1 / 3)

第65章凶手抓住了

劉慎行無溫的睨了林慕白一眼,“本府坐守丹陽城,身為單州的父母官,豈能置自己的百姓於不顧?傅公子既然還活著,又作為極重要的證人和當事人,自當小心謹慎,不敢有半點疏漏。”

林慕白笑得清冽,也不再多說什麼,抬步就進了傅謙的房間。

寂靜的屋子裏,似乎並無異樣。

“師父,是不是你擔心過頭了?”暗香問,環顧四周,好像跟她們離開時沒什麼兩樣。

五月卻靠在門口冷了眉目,“按理說,垂死之人吸氣微輕,出氣該重。但是這屋子裏,從你們踏入開始就沒有呼吸聲。”

此言一出,暗香駭然瞪大眸子,卻見林慕白緩緩縮回了探在傅謙身上的手,麵色微白。

“師父?”暗香愣在當場,急忙上前查看。

傅謙:脈象全無,氣息全無。翻看上眼瞼,瞳孔已經潰散。身子雖然還是軟的,可是體溫早就開始下降。再過一會,屍斑都該出來了。

不過,屍身尚算柔軟,想來剛死沒多久,那麼死因呢?

林慕白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在傅謙的身上,並沒有肉眼可見的外在傷痕。死後麵色發白,身上未見其痕,並非是毒發身亡。眼瞼處沒有出血點,口腔裏沒有破損痕跡,也非緊捂口鼻窒息而死。

那麼死因呢?

死因成謎?

林慕白蹙眉,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劉慎行從外頭進來,“怎麼了?”

“人死了。”林慕白道。

“什麼?”劉慎行一怔,快速上前走到床沿,急忙去探傅謙的脖頸動脈,“你殺了他?”

“劉大人這話問得奇怪,不問死因,卻問傅謙是否為我所殺?”林慕白笑得清冽,“我殺了他,我自己也得死,難不成我跟傅謙還有什麼深仇大恨,恨不能與他同歸於盡嗎?”語罷,林慕白疾步出門,看一眼守在門外的衙役,“方才有誰來過?”

衙役們麵麵相覷,“就一個廚娘過來送了湯藥,湯藥無毒,咱們拿銀針驗過,不會有錯。怎麼了?”

“沒怎麼,我隻是隨口問問。人快醒了,為以防萬一要更加小心才是。”林慕白淡然開口,“對了,那廚娘是什麼模樣?是棠梨院的人嗎?”

“是。”衙役道,“來來回回好多次了,咱們認得。”

又一衙役道,“不對,最後一次來的時候,低著頭遮著臉呢,別的倒也沒什麼奇怪。”

“為何低著頭?”林慕白問。

“說是染了風寒,剛吃了藥,所以不能見風。我當時還說了,偌大的棠梨院,非得讓個生了病的廚娘過來,難道真沒人了?就知道打發咱們。”衙役笑道。

林慕白眸色微垂,仿佛明白了什麼,轉身回到房內。

“他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說他快醒了?”方才的問話,劉慎行聽得仔細。

小心的關上房門,林慕白深吸一口氣,“從此刻起,知道這個消息的隻有我們幾個,還望劉大人為了自己的烏紗著想,別再踏出房門半步。”

“本府乃是知府大人,你豈能——”

還不待劉慎行說完,暗香便道,“可你這一出門,萬一消息泄露,師父的腦袋就該搬家了。現如今側王妃和蘇大人都決定,將此事全權交付我師父,也不知是知府大人官大一級,還是蘇大人和恭親王府來得分量更重些?”

聞言,劉慎行冷眸不語。

“煩勞幫我盯著這裏。”林慕白望著五月。

五月冷冷的別過頭去,懷中抱劍,沉默不語。

“師父,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暗香撇撇嘴,極度不悅。

“多謝!”林慕白開門走出去,“暗香,你也留下。”

林慕白前腳走,容盈後腳就跟著,在這裏到處都是衙役,五月也是放心的。雖然嘴上什麼都沒答應,但卻留了下來,暗香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鑒於五月是恭親王貼身隨侍,所以劉慎行也不得不強製留下,隻不過臉色難看至極,一臉的冷意。

林慕白沒去哪兒,隻是去了紅綃的閣樓。

閣樓依舊,可惜冷清了不少。

如意還昏迷不醒,身死難料,是故房內隻剩下了紅綃一人,獨坐梳妝鏡前,對鏡畫峨眉。

美人鏡前巧梳妝,一筆一畫盡妖嬈。

回眸笑看紅燭淚,一點一滴到天明。

低頭且看胭脂扣,一顰一笑皆明媚。

誰解紅塵多舊事,一生一世待輪回。

“坐吧!”紅綃抿著唇紙,細細的看著自己精致的妝容,繼而笑了笑,鏡子裏的人笑得何其明眸璀璨,“我知道你一定會過來看我的。”

“為什麼?”林慕白問。

紅綃嬌眉微蹙,“你這話我聽不懂。”她徐徐起身,去取了掛在衣架上的紅裝。這件紅衣服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紅得豔烈,紅得嬌俏,倒有些喜服的意味,隻是少了個鴛鴦交頸的蓋頭罷了。

林慕白坐在桌案前,淡淡的望著她,“你為何要殺那麼多人?”

係扣的手,下意識的頓了頓,紅綃抬頭看她,“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你殺了人,還拉我當時間證人,旁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這戲碼,不是一次兩次了。奈何我心生憐惜,一心念著你的病,從未防備。沒想到,你還是利用了我。”林慕白話語清晰,眸光清冽,“紅綃,殺人是要償命的,你何苦呢?”

“我說過,人不是我殺的。”紅綃取了腰封,慢慢的束腰。

“那麼如意呢?”林慕白問,“難道你就忍心,讓如意背你的黑鍋?”

紅綃終於束好腰封,抬頭時容色絕世,笑得明媚燦爛,“如意是自盡,與我何幹?”

“就算養一條狗,這麼多年也該有感情吧!”林慕白嗤笑,“何況如意待你是真心的,親如姐妹,你忍心嗎?”

“我說過,你現在所言之事,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若不信隻管等著傅公子清醒之後,再來找我便是。”紅綃笑意全無,徐徐坐回梳妝鏡前,伸手塗她豔紅色的蔻丹。好似這一切,真的與她沒有半點關係。若無其事的模樣,演得真好。

不心疼,不焦灼,沒有半點愧疚。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難道是真的嗎?

林慕白不信。

“傅公子沒死。”林慕白道。

塗蔻丹的手,微微一顫。紅綃深吸一口氣,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脂粉新色,看不出自己最真實的容臉,“那不是很好嗎?隻要他還活著,你就還有機會查明真相。我可是聽說了,蘇大人要你日落之前查明凶手,否則你就得人頭落地。”

“是。”林慕白還不避諱,“我會查清楚的。”

“那就趕緊走吧,再耽擱下去,我怕你沒有時間了。”紅綃繼續低頭,塗著蔻丹。

“你的消息如此靈通,想來在初見我時,就該知道我的身份。哪怕初見時不知,而後必知。可你一直佯裝不知情,所謂為何?”林慕白問。

紅綃淺笑,“我這種人什麼身份的大人物沒見過,你是誰於我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治好我的病。不過現在看來,我的病已經無藥可醫,我又白忙活了。既然如此,何必再掙紮呢?再多的藥,也隻是維持我少許壽元,還不如死得痛快。”

她說得雲淡風輕,卻也染盡世間悲涼之色。

天下間的風塵女子,像紅綃這樣身不由己的,不在少數。若非萬般無奈,誰願意強顏歡笑,誰願意做個人盡可夫的女子?

“我原想查清楚你此前入棠梨院的因由,可是很奇怪,所有的資料檔案都沒有。按理說你當年入棠梨院,也該有賣身契的,可是這東西棠梨院交不出來。你娘憂鬱成疾,但——鄉鄰們卻說死於非命,你爹被人砍死,戶籍檔案上應該也有死亡記錄。”林慕白娓娓道來,“但不管是在府衙,還是在你家附近,基本上知道當年之事的都閉了嘴。我不知道他們是怕了你還是怕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