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從軟肋下手
“你不該來。”蘇離坐在那裏,盡顯局促。因為醉酒的關係,又或者是心裏作用,此刻的蘇離,麵色微紅,視線下意識的避開了眼前的他。
“那什麼才是我該做的?”他問。
“身為齊王理該駐守京城府邸,何苦來這樣的偏遠之地。這兒到底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你——”
“不是有個你嗎?”他不是別人,正是千裏迢迢趕來的齊王——容景甫。一個眉眼之間跟容盈有幾分相似的當朝二皇子,左不過——相似也隻是相似罷了,占的一星半點的皮毛,到底也不是容盈。
蘇離深吸一口氣,“我是恭親王府的側王妃,若是按照輩分,該尊你一聲皇兄,然則——”
“然則側妃到底是側妃,放著好好的齊王妃不做,去做一個側妃。蘇離,我時至今日都沒想明白,當年的你怎麼能做到如此狠心?對我狠,對你自己更狠。”容景甫笑得涼涼的,斂眸端起了杯盞,仰頭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話還望齊王殿下以後莫要再提。”蘇離起身,“畢竟身份有別,我如今是恭親王府的側王妃,殿下請自重。”淺淺施禮,蘇離麵無波瀾,“妾身告辭。”
轉身那一刹,腕上陡然一緊,已有溫暖的手快速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離心下一驚,想就勢掰開,聽得容景甫慢慢悠悠道,“別動,否則我不保證你能走出這個門。”他抬頭看了蘇離一眼,“我不遠千裏而來,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
“殿下,你我隻該形同陌路,而非如此。”蘇離落回原座,容景甫的手也才算慢慢的鬆開。對麵而坐,杯酒在手,四目相對時,往事曆曆自心頭而過。
“還記得那時候,你我——”
“殿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蘇離別過頭去,沒教容景甫將話說完,“物是人非,還說那些做什麼?回不到過去,就不必再提了。”
“可我過不去。”容景甫盯著眼前的蘇離,微光中,紅顏如舊,隻是胸腔裏跳躍的那顆心,還記得初衷嗎?輕歎一聲,“還記得當年我與你說過什麼嗎?難忘初衷,教我如何過得去?”
“初衷?”蘇離道,“什麼是初衷,初衷是何物?殿下說說倒也罷了,若是認了真,敢問如今的你和如今的我,還有什麼初衷可言?”
容景甫徐徐起身,杯酒在手中緊握,徒留給蘇離一個蕭瑟的背影。頎長的身軀一動不動的駐足當場,看似落寞,看似孤寂。
“當年我說過,必定許你為妻。”容景甫似乎還活在回憶裏,“離兒,這些年我一直沒能忘了你。”
“你已經有婉兒了。”蘇離突然顯得有些憤怒,抬步就往外走。
下一刻,容景甫已經快速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蘇離大驚失色,立即掙紮不休,廝打著想要掙脫。奈何力有不逮,被容景甫快速的按倒在一側的軟榻上。唇被攝住的那一瞬,蘇離的眉睫陡然揚起。拳頭落在容景甫的胸前,有淚劃過臉頰源源而下。
乍見蘇離落淚,容景甫稍稍一怔,麵色黑沉至絕,“我就這麼令你厭惡嗎?”
“我是有夫之婦,你已有婉兒,所以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殿下若真的對蘇離餘情未了,不若成全我,放了我吧!”蘇離泣淚,宛若梨花帶雨,教人心生憐惜,“我是恭親王的側妃啊!”
“你放心,我不會違背你的意願。離兒,你在我心裏的地位永遠都不會變,你永遠都是我的離兒。我喜歡你,愛你,必定也會尊重你!”容景甫慢條斯理的說著,指尖輕柔的撫過蘇離帶淚的麵頰,撥開她淩亂的青絲,捧起那張思慕已久的容臉,眸色微微漾開模糊的情,欲。
“多謝殿下。”蘇離即將起身。
容景甫卻笑了,“要走也可以,別掙紮!”他抬起她精致的下顎,“就一次,就一次。讓我知道你的溫柔,還有——”
情動時的美好!
蘇離愣了。
唇齒相濡,她顯得極為生澀,生澀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是將兩條嬌眉蹙在一處,手死死的抓住了容景甫的胳膊,身子僵硬至極。
“看樣子,老四沒教過你。”容景甫抬頭。
蘇離麵色瞬白,“放開。”
聞言,容景甫依言鬆開她,含笑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滿意的望著極盡狼狽的蘇離。蘇離嬌喘籲籲,發髻淩亂,急忙起身整理被容景甫拉皺的羅裙,渾然不敢多看容景甫一眼。
事實上,她嫁給容盈那麼久,便是新婚之夜也未能有過接觸。容盈永遠不會多看她一眼,更何況是同床共枕,除了上次——她還真的沒有被男人碰過。說來也是可笑,滑稽至此。
可這種事到底是自己的私事,難以啟齒,不可為外人道也。
如今被容景甫一語戳破,蘇離的麵上自然掛不住。心頭慌得很,心虛至極,隻有她自己知道,所謂的屈辱是自找苦吃。
事已至此,再苦再難也得自己往下咽。
“老四已經是個傻子,你跟他——”容景甫笑得涼涼的,“若是你主動,不該這般生澀。你會告訴我,你在為我守身如玉吧?”
蘇離轉身便走,“殿下想得太多,也不怕人笑話。”
“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五日之內不會回京。你什麼時候想見我,這兒的門隨時都為你敞開。”容景甫慢慢悠悠的說著。
開門出去,秋玲和李忠原已經被人扣住,難怪方才——深吸一口氣,蘇離回眸看著站在門口的容景甫。容景甫點了頭,隨侍便放了秋玲和李忠原。
“主子?”秋玲慌忙迎上,與李忠原一道跪地,身子微微發顫。
“走!”蘇離拂袖。
容景甫站在雅閣的窗口,看著蘇離的馬車揚長而去,笑得越發凜冽。外頭,有一名容色嬌俏的女子徐徐入內,乍一看,眉目間竟與蘇離有幾分相似。
“殿下還是舍不得嗎?”女子掩唇淺笑,斜睨一眼離去的馬車。
容景甫突然轉身,直接將女子攬入懷中,鼻間輕嗅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飛舞,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飛舞嫣然,話語低柔而極盡魅惑,“因為飛舞長得像她,更因為在飛舞的心裏,永遠都隻有殿下一人。殿下予我溫柔,我予殿下生死。”
“知道輕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才是我的飛舞。”容景甫笑得凜冽,指尖溫柔的撫過飛舞的臉。這張看上去與蘇離有些相似的容臉,是他最喜歡的。
素手纖纖,撫上容景甫的心口,飛舞笑得繾綣,“隻要殿下不嫌棄,飛舞會永遠陪在殿下身邊。隻不過,殿下這一次怕是要落空了。蘇側妃似乎不想回頭,即便半道上恭親王納娶側妃,也動搖不了她的決心。看來,殿下要另謀打算。”
容景甫吻上她纖細的脖頸,“是嗎?你覺得我該如何另謀打算?”
飛舞微微揚起脖頸,任由容景甫為所欲為,“至少得讓她死心,女人死了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些年,她在恭親王府的日子必定不好過,否則何以多年相處,膝下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恭親王不近女色,是故蘇側妃當是格外的寂寞空虛。殿下若想重得蘇側妃之心,其實也不難,挑軟肋一刀下去,也許就成了。”
音落瞬間,一聲嚶嚀,容景甫已將飛舞壓在身下,抬手間便剝去了她的羅裙。
飛舞盈盈笑著,眸色迷離而媚意十足。
“那麼你覺得我的軟肋是什麼?”容景甫毫無前戲,直接進入。
飛舞身子一震,臉上仍帶著迷人心腸的如花笑靨。緋生兩靨,美人嬌柔弱棠梨花開,“殿下何曾有過軟肋,在飛舞的心中,殿下是無堅不摧的。”
“知我者,飛舞是也。”語罷,容景甫悉數沒入她的身子。
蘇離逃離一般的逃回行宮,下了馬車卻突覺得身後微恙,回眸去看,行宮之前空空蕩蕩,哪有什麼人呢?可是她總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整顆心極度不安的在胸腔裏亂跳。
“主子看什麼呢?”秋玲忙問,緊跟著回顧四周。
“我總覺得好像有人。”蘇離麵色泛白,快速踏入行宮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