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找六年前的府中婢女(1 / 3)

第204章找六年前的府中婢女

五月抬頭,看了一眼容盈的背影,緩緩垂下眉眼,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照樣冰冰涼涼的跟在容盈身後。他是死士,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

護城河邊,容盈停下馬車,容哲修先行回府。

五月瞧了一眼,緩步相隨。

頎長的身軀,佇立河岸邊。瞧一眼無限風情的河堤楊柳,滿目搖曳多姿,像極了美人腰。負手而立,他定定的站在那裏,陽光透過搖曳柳枝落在他身上,若鍍了一層金色。

深吸一口氣,五月垂眸靠近,“殿下?”

“我選擇相信你。”容盈開口,語速平緩,“我知道你曾經動過心思,那是在我廢你武功之前。但是現在,我不信你還有這份心。”

五月長長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輕扯唇角,“殿下不管看什麼,總能看得這般透徹。六年前也許我動過心思,但你廢了我武功之後,我便已經死了。死人,是不需要爭奪任何東西的。”

“後悔嗎?”容盈問。

五月搖頭,“無悔。”

“你該知道,如果你想走,恭親王府留不住你,就連父皇那裏,也不可能有異議。”容盈道。

“我不想走。”五月的話語中帶著少許疼痛,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左手的傷痕,“我不爭不搶,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在乎。”他抬頭望著容盈,“恭親王府的存在,比我的命更有價值。我希望有朝一日,君臨天下的人是你。”

容盈深吸一口氣,“為時過早,但我會盡力。”俄而他勾唇笑得邪肆,“你就不怕,事成之後我會殺你滅口嗎?畢竟你跟在我身邊太久,知道太多東西。”

“卑職時刻等著這一天。”五月不是說說而已,他說得很認真。

其實,他真的在等那一天。

等著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也許他真的可以功成身退。那樣也好,總好過每日都想著念著等著。等待,是最煎熬的懲罰。

容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朝著馬車走去。

五月定定的看一眼碧波蕩漾的河麵:我也有我想在乎的,隻是悄悄的。

容哲修回了恭親王府,白複自然是第一個前來迎接,以示親昵。

“殿下呢?”白複問。

自從那一夜之後,容盈便始終不見人影,好像消失了一樣。即便回到恭親王府,也都是行色匆匆,她始終未能再見一麵。

“我爹半道上有事。”容哲修進門,“娘,你給我做鬆子糖吧,爹說他以前教過你,你做得可好吃了。”

白複麵色一緊,“鬆子糖?好。”

容哲修附耳道,“娘,蘇姨娘最近沒有欺負你吧?”

“她哪敢?我是正妃。”白複笑了笑,牽起容哲修的手,“累了吧,娘帶你回去歇一歇。中午給你準備了很多你喜歡的菜式,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容哲修乖順的笑著,“娘真好!”

正午的膳食確實豐盛,都是容哲修喜歡吃的菜式。更難得的是,容盈也回來了。

“多吃點!”白複含笑給容哲修夾菜。

“多謝娘!”容哲修朝著容盈一笑,左眼皮突然眨了一下。白複未能注意,自然沒瞧見。

容盈眸色微沉,心道:這小子怕是又要使壞了。

果不其然,容哲修驟然捂著肚子叫喚起來,“疼——娘,肚子好疼!”幹脆連碗筷都砸碎在地,直接滾到了地上。

明恒慌了神,“世子?你怎麼了?”

容盈已經搶先一步,快速抱起了兒子就往外頭衝,“快去請大夫。”

音落,明恒撒腿就跑。

白複愣了,眼見著容盈走遠,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追去。

“臭小子!”容盈低語,抱緊了懷著的兒子,“鬧什麼?”

“爹,我不鬧騰,娘豈非沒戲看?不得讓你搶盡了風頭?”容哲修捂著肚子,哭喪著臉叫“哎呦”、“疼”。

容盈臉黑如墨,“胡鬧!”

“爹,我想娘。”容哲修硬是擠出兩滴淚。

“憋著!”容盈低斥,“要裝就給我裝像點,別給我丟人現眼。”

容哲修撇撇嘴,朝他扮個鬼臉,“不用你教。”

於是乎,這一場鬧劇鬧騰了很久。最後變成食物相克所以導致的腸胃不適,好在大夫開了藥,世子才能安然無恙。不過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便成了白複,白複百口莫辯。

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安排的,本來是想討好容哲修,讓容哲修回來之後為自己所用,誰知道反而弄巧成拙。成了眾矢之的不說,還惹怒了容盈。

瞧容盈那一臉的黑線,怕是府中上下,都以為她這個當娘的要毒死兒子。

關起門來,明恒小心的將湯藥倒掉,“世子,咱下次演戲的時候,能提前打個招呼嗎?卑職差點嚇死,實在沒防備啊!”

可不,這小子說躺下就躺下,地上打滾都不帶商量的。身為隨身侍衛的明恒驚出一身冷汗,主子的生死與他息息相關。主子有事,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這個隨侍。

容哲修靠在床沿,將懷裏最後一小包鬆子糖取出來,慢慢嚼著。他原是帶了一罐入宮,被莫浩那小子瓜分得隻剩下這麼點。舍不得吃,就一直拿油紙包著隨身帶著。

“你傻不傻,下次我得換個招,不然會被拆穿的。”容哲修嚼著鬆子糖若有所思道,“不過我真的好想娘。”

“側妃已經從柴房出來了,這會子回到了清心園,約莫不會出什麼事。”明恒鬆了一口氣,將空碗放在案上,“雖然月寶林如今已廢了位份,但身為府中的姑姑,也會好好照顧側妃,世子放心就是。”

容哲修托腮,“什麼時候能去見娘?”

“等世子的病好了之後!”明恒道,“您沒瞧見,那位正妃的臉色都變了。”

“嚇死最好,一了百了,也省得再麻煩我。嚇不死,那就繼續咯。”容哲修沒心思提白複,如今他回到了恭親王府,自然是滿心滿腦的林慕白。好久沒見到娘親了,自然是記掛得很。

白複著實嚇得不輕,不過此事算是因她而起,她自然也不敢馬虎。但容盈似乎生氣了,不許白複靠近容哲修的院子,以至於白複變得無計可施。

小世子險些出了事,這府裏鬧得人盡皆知。

蘇離愣了半響,秋玲道,“主子放心,沒什麼事,如今殿下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靠近世子的院子。所以主子也不必去了,去了也見不著。”

“容哲修慣來喜歡胡鬧。”蘇離蹙眉,“誰知道他這次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我若去了保不齊還得推我身上,我自不去蹚渾水。”

秋玲點了頭,將燕窩粥遞上,“主子還是好好養胎為上,其他的都別管了。”

想起這個孩子,蘇離微微凝眉,仿佛有了心事。

“主子自從見了王妃,好像有心事。”秋玲隨侍在側,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王妃?她算哪門子的王妃,刀架在脖子上還跟個跳梁小醜一樣。”蘇離深吸一口氣,接過燕窩粥慢條斯理的吃著,“就憑她也想威脅我,也不看看如今誰為刀俎誰為魚肉。”

秋玲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她告訴我,林慕白就是白馥,而且想起了過往之事。她還告訴我,她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種。”蘇離漫不經心的說著,“可她看得見別人,看不見自己。就這點本事,也敢來威脅我,讓禦史中丞府與他們夜家莊合作。”

“他們?”秋玲仲怔,“主子的他們是何意?”

“這個蠢貨。”蘇離冷笑兩聲,她難道不知道,夜家莊與齊王府的關係?如今還敢威脅她,那就是說夜家莊早有叛逆之心。看樣子,是該讓容景甫長點心了。

這兩日她一直在等容景甫的消息,她要讓容景甫知道,他養了一條什麼樣的狗。

“主子不怕她真的把事情抖落出去,到時候主子和這個孩子乃至於禦史中丞府都會有危險。”秋玲擔慮非常。

蘇離瞧了她一眼,笑得愈發寒涼,“夜家莊也敢造反造到我的頭上,簡直是該死。也不知從哪兒找的這麼個冒牌貨,一點腦子都沒有。就這樣,還敢進恭親王府?就容哲修那個小子,便足夠對付這蠢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