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難消美人恩
薔薇有些傷感,曆經公主府的事情,她如今什麼都不敢多想。
婢女來報,說是故人來京,林慕白愣了愣,“哪個故人?”
聞言,婢女微微猶豫,道了一句,“您師父。”
林慕白的眉睫陡然揚起,“他怎麼回來了?”
薔薇急了,“主子,您師父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您的病——”
“他未必能有法子。”林慕白蹙眉,師父有多少本事,她心裏清楚。論搗亂的本事,師父堪稱第一就無人敢稱第二。醫術上也是奇葩怪人,總走那些偏門左道。
隻不過這毒曇花之毒——撫上自己的腹部,林慕白猶豫,“好好盯著他,別讓他鬧出什麼大亂子。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可有所閃失。”
婢女頷首行禮,“是!”
“主子?”薔薇喜不自禁,“有希望。”
林慕白笑而不語,但願吧!
的確,是該盯著那老東西才是。
隻不過白狐一眨眼,就教人跑出去了,這會子正滿大街的找人呢!
“副統領,沒找著!”杏子氣喘籲籲,當日好不容易從宋明成手底下逃脫,這會子都帶著人皮麵具,再不敢隨意在京城大街上走動。
白狐無奈的捂著臉,“這老東西,估計是折騰去了!”驀地,她突然盯著杏子,“不會是進宮了吧?這老東西!趕緊去通知統領,讓她宮中密切留意,千萬千萬別讓他惹出亂子。”
“是!”杏子撒腿就跑。
白狐揉著眉心,“這老東西到底會去哪兒?這麼多年沒進京,可別闖出禍來。瘋瘋癲癲了那麼多年,還沒瘋夠?愁死人了!”白狐絮絮叨叨的站在街口,到底會在哪裏?
白狐打死都沒想到,老頭去了南陵侯府。
早前蘇婉不是說了嗎,若不是這宋明成糾纏,也不至於被容景甫抓到。那麼這宋明成就是罪魁禍首,來到京城,老頭得立立威,告訴那些個老小子們,他這個老頑童回來了!
坐在宋久清的書房裏,老頭東翻翻西瞧瞧,好不愜意。想了想,又跑到宋久清的吊睛白額虎虎皮毯子上滾了一圈。許是覺得不痛快,又站起身來踩上幾個腳印。
“師父?”坡腳蹙眉,“您把東西踩壞就不好看了。”
“它好看還是師父好看?”老頭問。
跛腳眨了眨眼睛,“老虎怎能跟您比!”
“那就不結了!我就喜歡踩著不好看的東西!”老頭憤憤,“想當年這宋久清是個什麼玩意,不過是個府尹,現在竟然當上了南陵侯,我不高興我就要踩他的東西!”
跛腳無奈,“師父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把這個放進小賊的水裏,讓他吃下去。”老頭將一小包藥塞進跛腳的手裏,“快去快去。”
“師父你別亂跑,我這就去。”跛腳雖然是跛腳,可卻得了老頭子的真傳,出了門就沒了蹤影。這哪裏是跛腳,分明是無影腳!旋風腳!
老頭趴在軟榻上,一臉的興致缺缺,該找點事兒做才好。
可這南陵侯府啥都有,到處都是富麗堂皇的模樣,該找點什麼事兒做才好呢?實在沒事做,就放把火算了,能燒多少燒多少,破破財也好啊!
思及此處,老頭子來了興致,起身就拿出了火折子,先從這吊睛白額虎燒起。
趁著外頭沒人,趕緊撤。
撤去哪兒呢?
自然是去看宋明成的笑話,老頭心裏竊喜:讓你小子欺負小丫頭,不弄你個半死,我就不姓林。
趴在屋頂上,這個天氣雖然有些冷,但好在陽光極好。老頭趴在那裏,看著跛腳悄悄退出宋明成的屋子。打個暗號,跛腳緊跟著上了屋頂,師徒兩個一起趴在那裏沒敢吭聲。
東院那邊火勢喜人,老頭在那沾沾自喜,“瞧,多好看的明火,再大點!燒得再大點!把整個南陵侯府都給燒了才好!”
“師父,要是燒到這邊兒來,這屋頂就得塌了,咱們不也得掉下去嗎?”跛腳倒是實誠。
老頭瞪了他一眼,“狗屁!”
趴在這個位置,既能看到東院的救火情況,又能看到宋明成院子裏的情況,果然是愜意非常。隻不過,老頭眯起眸子,“宋久清這手裏拿著的是什麼東西?這鬼鬼祟祟的?”
“師父,好像是信函。”跛腳蹙眉。
宋久清快速將信函塞進了木盒子裏,抱著那木盒子快速離去,便是東院著火也沒有多大在意。書房都燒了,別的古董物件都不去搶,非得弄一盒信函出來。
“去把那東西拿到手!”老頭眸光爍爍。
跛腳應了一聲,急忙爬下屋頂,一陣風似的離開。
宋久清厲喝,“到底是誰放的火,吩咐下去嚴查。敢在南陵侯府裏動手腳,看本侯不廢了他!”可這話剛說完,就聽見衛淺焦灼的聲音。
衛淺撲通跪在地上,“侯爺,世子出事了!”
這話一出,宋久清冷哼兩聲,“他又看中哪家姑娘?”
“世子好像中毒了。”衛淺戰戰兢兢。
宋久清當下急了,撒腿就跑。這可是宋家唯一的骨血,是他唯一的兒子,怎麼著也不能眼見著出事。推開宋明成的房門,宋久清瞪大了眼睛,懵在當場。
宋明成就跟發了情的獅子,見著女人就往上撲。
這屋子裏,十多個女人,就這麼橫七豎八的被扒了個精光,宋明成那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宋久清疾步退出,氣得胡子直顫,“到底怎麼回事?”
衛淺搖頭,“好像是中了藥,突然發了性子,怎麼攔都攔不住。卑職也不敢攔著,怕萬一憋出個好歹,會傷了世子的身子。”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幹的!”宋久清憤怒至極,“給我搜,給我搜!凡是可疑之人,立刻亂棍打死!”下一刻,宋久清拂袖,“去請大夫!快請大夫!”
老頭趴在那裏,底下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一臉鄙夷,“大夫?請大夫管個屁用。我下的東西,你就算來禦醫都沒用。”
宋明成覺得自己也是瘋了,拚命的做著種豬才做的事情,在女人身上尋求釋放,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那些女人一個個都趴在他腳下,都已經扛不住,他那千年老二還是屹立不倒。
原本漲紅的臉色,逐漸轉為青白,最後變成了如今的死灰。
渾身都在顫抖,可偏偏無法完全釋放,好像要把這輩子所有的存貨,一下子都爆發完全。宋明成開始喊救命,他不想做了,可他漲得難受,不做就得往死裏膨脹。
大夫來了也沒轍,隻好用最原始的辦法,跳進冰水桶裏降溫釋放。
老頭子在屋頂上笑得不能自製,這法子——真是誨人不倦。一冷一熱,是會軟下去,隻不過嘛——後患無窮。
“師父,到手了!”跛腳抱著木盒子歸來,一腦門的汗,可見他費了不少氣力。
“走!”老頭笑嗬嗬的起身,“好戲看完了,老頭子要回家睡覺。”音落,一溜煙跑得沒影,跛腳隻好在後頭拚命的追。
師父的年紀是越來越大,可這腳程怎麼越來越快?
宋明成覺得渾身舒爽,火熱的感覺終於下去了。
望著兒子死灰般的臉色,宋久清難免擔憂,“沒事了?”
宋明成點了點頭,“舒服多了,不想再堅持下去,這條命都差點折在這兒。”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頭胡亂搞女人!”宋久清咬牙切齒,望著這房中淩亂的一幕,鼻間滿是行房過後的腥味,真讓人肝火愈旺,“簡直胡鬧!”
然而更胡鬧的是,宋久清回去之後便發現,信函丟了!
丟的可是他與容景宸的往來密函,如果落在別人的手上,那裏麵的秘密就會被公之於眾,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裏麵密謀著有關於皇室儲位之爭的事情,還有如何鏟除恭親王與孟行舟。
宋久清不敢想象,當即下令滿城搜捕在南陵侯府的縱火之人。
這事,宋久清可不敢告訴容景宸。
否則以容景宸的謹慎和狠辣,可能會對自己不利。所以這事,就得當縱火罪來解決。南陵侯府調動軍士,滿城戒嚴。然則誰都沒見過縱火之人,上哪找人。隻能說,看誰像賊就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