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某人拒婚
禦書房內。
白少康對皇帝說,要借此次機會,徹底鏟除父皇的心腹大患。諸王來朝,正好可以一網打盡,借此來消除朝廷的隱患。
這些年地方勢力的不斷蓬勃增長,讓朝廷的中央政權變得岌岌可危。
皇帝這些年加重了賦稅,因為國家對於軍事實力的不斷擴展,朝廷這些年一直想著擴充邊界,跟月氏搶奪地盤,以至於國庫空虛。
年年納稅,年年不夠用。
那些諸王一直都哭窮,卻都在私底下壯大自己的軍事實力。
事情自然是明擺著的,當地方勢力擴展到一定程度,朝廷就會變成擺設。這個時候,會形成諸王割據,國將不國。到時候諸王群起,戰火硝煙,改朝換代。
“父皇,趁著這次宴會,咱們——”白少康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皇帝已經心動了,這些年他不是沒努力過,嚐試著削弱地方勢力,可沒想到反而招致抵觸。已經到了一步,似乎沒了其他法子。除非讓這些諸王都死在這裏,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白馥退了出來,瞧了總管太監一眼,“別跟父皇說我來過。”語罷疾步離開。
總管太監行禮,既然是白馥吩咐的,他自然巴不得。
白馥沒有回宮,而是去找太傅,自己的導師。
林太傅才高八鬥,卻不管閑事,隻負責皇子們的教學。對於天胤,也是親手指導。白馥進去的時候,林太傅剛好下課,皇子們都已經離開,唯有天胤還在開小灶。
“參見燕親王殿下。”林太傅行禮。
“太傅,我有一件事實在找不到人商量,不知太傅能否給我指點迷津?”白馥問。
林太傅蹙眉望著她,“若不是遇見了難處,殿下怕是不會開這口。你且說來聽聽!”
“太傅知道諸王之事嗎?”白馥問。
林太傅望了白馥一眼,而後輕歎一聲坐了下來,“十皇子,您先出去吧!”
天胤看看皇姐,乖順的點點頭。出了門也不急著走,而是守在門外,免得有閑雜人等靠近,打擾了皇姐與太傅的對話。小小年紀,早已學會察言觀色。皇姐的臉色不太好,找太傅商議必定是大事,萬不可有所疏漏。
“殿下到底想說什麼?”林太傅鄭重其事。
“馥兒無處可去,無人可說,隻能來找太傅。”白馥深吸一口氣,“太傅是看著馥兒長大的,所以對於太傅,馥兒比較放心。方才我聽得父皇和太子在商議這一次的中秋事宜,心裏有些擔憂。”
“中秋不但是團圓節,也是皇上的生辰,諸王來朝自然得辦得妥當。這事兒,禮部年年都酌情處理,殿下隻管放心就是。”林太傅瞧著她麵上隱憂,“隻不過殿下說太子與皇上商議,怕是有內情吧!”
“太子向父皇進言,大概是想借著此次機會,把諸王一網打盡。”白馥冷了眉目。
林太傅駭然起身,“這不是逼著諸王造反嗎?”
“馥兒也是這麼想的。”白馥深吸一口氣,“這不是給諸王一個借口,趁機謀朝篡位嗎?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到時候大殷會陷入動亂,更有甚者連父皇這個皇帝,都會變成諸王的口中食。可是我沒法子,父皇對於這件事是勢在必行的,如果我從中阻攔,父皇也許會聽從我的意見,可若將來有什麼事,我怕父皇會恨我。”畢竟江山就是江山,豈能兒戲。
林太傅麵色微白,“殿下,隻要京城裏的諸王出事,京城外頭必定會有重兵入侵。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啊!殿下,咱們得阻止這事兒。如今的局麵,諸王雖然蠢蠢欲動,可都各自為政,暫時還沒有達到能與朝廷抗衡的地步。一旦諸王出事,分封地裏的諸王子孫勢必會舉兵來犯。”
“到時候一盤散沙連成一氣,咱們可是半點把握都沒有。一根筷子容易折斷,一把筷子絕對吃不消。太子殿下,這是要毀了大殷啊!”
白馥垂眸,“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還能怎麼阻止呢?再過幾日就是父皇的生辰,一切該準備的太子必定早有準備,何況還有個鶴道人這個攪屎棍,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白馥覺得頭疼,在軍中還沒有這麼多勾心鬥角,如今回了宮,隻覺得心累。
白少康想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擔心他自己的太子之位嗎?
如果皇帝真的殺了諸王,到時候群起而攻之,即便朝廷贏了也必定元氣大傷,到時候皇帝必定罪己退位,他就能取而代之。為了一己私欲,簡直是太混賬了。
深吸一口氣,林太傅道,“殿下不如暗訪,看看那些諸王到底有何準備,到時候咱們再隨機應變吧!殿下離宮這兩年,太子的勢力不斷膨脹,這宮內宮外大多數都是他的人。皇上這兩天忙著朝政,無暇顧及京城和皇宮的防衛之事,所以很少管這些事,也都任由太子去搗騰。殿下,可要小心呢!”
白馥點點頭,“我心裏有數,多謝太傅提醒。”想了想又道,“對了,好久沒見到婉言了,她如今怎樣?”
“這丫頭一直都躲在閨房裏,很少出來。”說到女兒,林太傅輕笑一聲,麵上的緊繃當場緩和不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見著她的實在是太少了。”
“過兩年就該嫁人了。”白馥笑道,“太傅能留多久就留多久吧!”心裏舍不得,可嘴上還是嘴硬。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不願嫁出去的。
林太傅朗笑兩聲,“你這丫頭,越發學壞了,該明兒個我可得好好訓訓你師伯,真是無法無天。好好的女兒家,全然帶壞了。”
“師伯帶壞我又不是一日兩日了。”白馥道,“對了,師伯好似不在宮裏了,他去了哪兒?”
“你離開京,他覺得無趣,就溜出宮雲遊四海,到現在都沒回來。”林太傅無奈的搖頭,“真是越老越沒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白馥笑嘻嘻的出門,“所以也該由人來改!”
“殿下自己小心!”林太傅不忘叮囑。
白馥笑了笑,“放心!”
表麵上看起來,這些諸王之中當屬魏王勢力最若,實力最單薄,所以如果真的要對付起來,估計魏王還排不上號。不過白馥不信這些,有些東西眼睛看到的都不算真相。
魏王?
容景睿!
白馥摸著自己的下巴,趁夜出宮。
她倒要看看,這容景睿都在幹嘛!白日裏他罵她不要臉,那她就得不要臉給他看看,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黑狐帶著白馥去了驛館,別的藩王都有各自的別院,住得富麗堂皇,唯獨魏王十分低調,就住在驛館裏。白日裏也不出門,好像諸事不理一般。
“在這裏?”白馥問。
黑狐點點頭,“就是這間屋子。”
主仆二人趴在屋頂上,白馥掀開瓦片,底下有些白色霧氣,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要下去看看!”白馥挑眉。
黑狐嘴角微抽,“殿下,四公子可能在洗澡,您這會下去怕是不太好吧!”
“軍中那麼多男人,我也沒見害臊過,怎麼還會怕這嬌滴滴的美男子呢?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他的。”白馥一臉邪笑。
黑狐心頭腹誹:卑職倒不是怕你吃人,而是怕你被人吃了。
畢竟男女有別!
可主子畢竟是主子,黑狐隻好帶著白馥下去,趁機引開初空,讓白馥能得以機會進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的時候,容景睿眸色陡沉,卻也沒有說話。隔著屏風,他能看到有個身影在自己的屋子裏瞎逛,這裏摸摸那裏悄悄,探頭探腦的模樣實在讓人不悅。
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白馥已經竄過了屏風,直接站在了他麵前,“小美人,還記得我嗎?”她趴在浴桶邊兒上,笑眯眯的望著他光潔的胸膛。
容景睿眯起眸子,“滾出去。”
“別呀,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老熟人!”她笑嘻嘻的把玩著一旁的毛巾,“我都沒害臊,你臉紅個什麼勁兒?”
容景睿一怔,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
白馥捧腹大笑,“哈哈哈,你上當了!”
聞言,容景睿麵色陡沉,“滾出去。”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冰塊做的,怎麼也不會笑呢?你笑一個,我就出去!”她朝著他咧嘴笑,“看到沒,就這樣笑!不然,我就再幫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