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最後停在了傅丞錫郊區的一處別苑裏。
這座別苑買了很久了,從他和安柒在一起後,他就買了……
因為安柒喜歡這裏的環境,安靜,不被人打擾。
隻是他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裏了,久到……險些自己都忘記了有這一處別苑了。
傅丞錫抱著骨灰盒小心翼翼的下車,“柒柒,我們回家。”
嗓音嘶啞的不像話。
房間早在之前他就有派人來打掃清理過,隻是在帶安柒回來之前,他還是不放心,又自己過來打掃清理了一遍。
偌大的別苑裏一個人都沒有,傅丞錫將骨灰盒放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著它,嘶啞的嗓音格外低柔: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到我……可是,我忍不住。”
“你要恨我,就來找找我,好不好?”
“我一次都沒夢到過你,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記住我了?”
“……你要是真的恨我,那你就來找我,報複我,找我索命,好不好?”
……
傅丞錫僵直的坐在座椅裏,濃墨的眸底沒有絲毫神采,有的隻是一片痛苦之色。
她明明說,她恨他的。
可是,他每天都很早的入睡,她為什麼就是不來找他?
喉頭又是一股腥甜,傅丞錫強忍著將那腥甜咽下,而後抱歉的對著骨灰盒說,“……你別生氣好不好……都是我不對,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即便是報複我也好,讓我見見你……”
傅丞錫並沒有真的忘記安柒。
在婚禮上,在安柒跳下大海的那一瞬間,所有的記憶好似在頃刻間全部湧入腦海……
他已經忘記過她一次了,又怎麼會再忘第二次?
他隻是不想讓欣然擔心,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傅丞錫還抱著骨灰盒說著什麼。
“先生,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門外,響起恭敬的嗓音。
傅丞錫沉默的嗯了一聲,隨後便沒了任何聲響。
他撫摸著骨灰盒,“柒柒……你以後就住在這裏好不好?你……哪裏都不要去好不好?你再等等我,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了,我就來找你……你走慢些我,不要跑太快……”
他對著古河會輕聲的呢喃著,麵色柔情的不像話。
“下麵黑,你不要怕……乖……不要怕……”
安柒是被傅丞錫親手安葬的。
墓碑是他一個字一個字自己刻上去的。
傅丞錫消失的這幾天把傅欣然急怕了,期間她甚至直接去找了顧溫雅,問她知不知道傅丞錫去了哪裏。
可在她看到顯然已經被軟禁起來了的顧溫雅時,傅欣然自嘲的笑了起來,她真的是病急亂投醫了,這種時候,傅丞錫怎麼還可能去找顧溫雅?
然而傅欣然在看到顧溫雅後,她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欣然,欣然你好好和丞錫說說,那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我是被迫的,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傅欣然就站在門外,看著一臉瘋狂的顧溫雅,眼底一片冰冷,“不是你做的?是你找的龍翔來對付我的吧?是你找的宋毅對我和我哥的記憶動的手腳吧?顧溫雅,你是不是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沒人知道,你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被人發現?!”
顧溫雅好似被重擊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欣然!
她……怎麼可能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的!
宋毅明明說過,他明明說過,沒有人可以破掉他的催眠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傅欣然冷聲說道,“我現在不收拾你,等我哥處理好一切的事情後,他有的是時間一點點收拾你。”
“顧溫雅,你且慢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