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楥眯眯眼睛,眼神當中露出狡黠的光。
“誰說那國債的一百萬兩要全部花出去呢?
可以保留三成作為兌付使用。
另外,國債每年發行一次即可,等到三年之後兌付的部分,也是當年發行的國債,可有問題?”
啊,這……
畢自嚴想說什麼,還是被皇帝打敗了。
套路是真的多!
反正國債一直在滾動,隻要大明在,就能用明天的錢來堵今天的窟窿。
反正……
皇帝說的很有道理,畢自嚴有些別的想法,隻好先壓在心底。
解決錢的來源,才是第一大問題。
相比之下,方案之中的其它小錯誤,瑕不掩瑜。
……
大明世襲英國公張惟賢來了。
其實,朱由楥不知道。
張惟賢也是心事重重。
想當初,朱由檢即位之時,英國公張惟賢,那是三次帶人勸進。
最後崇禎才“假模假樣”的即位。
說起來,也是有擁立之功。
雖說是演戲的成分更多一些,但那也是實打實的擁立。
但是對於朱由楥來說,可就沒有擁立的名分,哪怕是表麵上。
而且,在崇禎之後,張惟賢掌握著五軍都督府,名義上也算是京營的掌權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能張惟賢覺得,新皇帝是要對自己下手吧。
可,那又怎樣?
崇禎上位之時,都沒有經過正經的帝王心術教育。
在做事上和萬曆皇帝差了十萬八千裏。
現在這位新皇帝,恐怕,要更差勁。
好在,英國公沒有給皇權下絆子的先例。
皇帝想要給英國公穿小鞋,那也不容易。
勳貴們都看著呢,小皇帝能怎樣?
“臣張惟賢,參見陛下!”
英國公見到朱由楥,按製行禮。
“哎呀,英國公不必多禮。”
朱由楥親自扶起他。
也隻能在表麵功夫上給點麵子。
本來吧,他還想著,找個親近的稱呼,拉近兩人關係。
但是想想,自己是老朱家地十二代傳人,張惟賢才是七八代,叫個叔叔吧,還不合適。
叫個老祖,有點,太那啥了。
“快,給英國公看座。”
朱由楥那叫客氣。
開場白不對勁,弄得張惟賢不自在。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臣了。”
“唉,哪裏話,英國公世代忠良,保我大明,當然要以禮待之。”
一番話,算是定下基調。
張惟賢扭不過,坐在椅子上。
“國公,朕有一事想問,現如今的京營大軍,真要是拉出去打,尤其是和後金那些野人打仗,勝算幾何?”
一句話,差點嗆住英國公。
怎麼的,上來就要攤牌的意思?
“臣以為,應當……有八成勝算……”
張惟賢昧著良心說。
“國公,不要有壓力,實話實說。”朱由楥淡淡的笑著。
張惟賢心裏有些打鼓,“臣覺得,能有五成,互有機會。”
“沒關係,說實話就好,朕不會為難於你。”朱由楥繼續淡淡地說道。
“嗯……臣說的話,陛下您可別砍臣的頭,看在老臣世代忠於大明的份上。”
“盡管說便是,朕絕對不會為難你。”
“現在的京營,可不比戚繼光那支狼兵,也不如關寧鐵騎,他們尚且贏不了後金軍,京營的話……”
張惟賢後半句話沒說,言外之意,是根本沒得比。
“很好,國公你說的事實。”
朱由楥點點頭,沒有任何表示。
如此,更令張惟賢汗如雨下。
好家夥,皇帝上來就問京營戰力的問題。
是想幹什麼?
“那朕再問你,若是讓國公來提高京營戰鬥力的話,可有什麼辦法?”
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