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卿的情緒瞬間就到了臨界點,這一切似乎早就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而她一直以來也在等一個人來同她共同承擔,她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裏,偌大的鸞鳳宮便隻聽到她的啜泣聲,如同被拋棄了一般。
正當子夜,風言灝躺在房梁上,從窗戶那向外看,正好能看到頭頂明月照著溝渠,點點星光也散落了一地,如同綴在黑幕之上的寶石。
風言灝終是從房梁上一躍而下,看著眼前人的模樣,還是不忍心,伸出手替她輕拍了幾下,似乎是在安慰。
“皇後娘娘,你若是再哭下去,怕是這鸞鳳宮便要改名了。”風言灝的話中帶著一絲戲謔。
夏曉卿卻是絲毫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隻開口道,“這鸞鳳宮可是先帝賜的名,怕是當今聖上都沒有權利這樣去做。”她依舊躺在床榻之上,連眼皮都不願抬一下,回答的語氣卻是一本正經。
此時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又變了一個樣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此刻的尷尬氣氛,風言灝隻好隨便找著話題,“你這雕花的簪子倒是不錯。”風言灝的注意力被不遠處的白玉簪子吸引。
“的確不錯,但是這並不是簪子,是修理指甲的。”夏曉卿的動作都沒有變過,隻不過聲音倒是小了幾分,也多了幾分有氣無力。
風言灝拿起那白玉質地的物件,在手中細細把玩了一番,倒也真的同簪子有所差別,並且看起來也更小了點,這夏曉卿,倒是熱衷於稀奇古怪的東西,思及此,風言灝的眼中忽然充滿了柔情,嘴角更是不自覺地微揚。
這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一步兩步,正在向這裏逼近。
“皇後娘娘,你睡了嗎?”紫言的聲音傳了進來,夏曉卿昏昏欲睡的狀態也被喚醒了,“紫言,將藥端過來吧。”
夏曉卿看著這黑乎乎的藥汁,不禁在心中想到,果然這古時候還是沒有那麼方便的,這藥的味道倒也真的是能將人感覺到不一般的恐懼呀。
“皇後娘娘,方才奴婢聽見這屋裏好似有什麼聲音?”
夏曉卿喝著苦澀至極的藥汁,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說話也是有了顫音,“至始至終都是隻有本宮在這呀,哪有何人。”
這話倒也給夏曉卿提了個醒,她看向房梁,那裏早已經沒了那小賊的蹤影,不由地鬆了口氣。
“紫言,這藥也太苦了……”夏曉卿皺著臉。
紫言在一旁扭捏地絞著手指,絲毫沒有聽進夏曉卿的話,笑容溢滿了她的整張臉,思緒似乎也早已經跑到了很遠的地方。
看著紫言的模樣,又想想她方才見過的人,夏曉卿忽然明白了,大喊了一聲。
“太醫!你怎麼又來了。”夏曉卿衝著紫言大喊了一聲,紫言瞬間不知所措,手都慌亂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原來是本宮看錯了。”夏曉卿看著紫言的表情臉上滿是狡黠,也坐實了她此刻的想法。
夏曉卿打趣地看著紫言,“本宮也覺得那太醫倒是不錯,若是紫言已經芳心暗許的話……”
夏曉卿故意停頓了幾分,偷偷觀察著紫言的表情,果然紫言的聲音都變了,帶著小女兒家獨特的嬌羞,“皇後娘娘就不要嘲笑奴婢了。”臉上的小心思是怎麼也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