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拜了下去,像是將自己的所有前塵往事,都付出東流。
那一日夏蕭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一直在和別人說,“今日當我是兄弟的,不醉不歸!”
他手中端著那酒盞,衝著月光笑,那月宮中依稀可見的嫦娥現如今似乎都變成了桃然然的模樣,正同自己笑著說,“為何你喝酒不喊我,為何你成親不曾喊我。”
他笑著笑著便任由眼淚掉下來,年輕的將軍泣不成聲。
那日的桃然然,其實也穿了一聲緋紅色長衫,卻還是落荒而逃。
她也是聽村裏的人說得,那時候她正在施藥,忽然有人傳說,“夏家小將軍都成親了,想當年他在繈褓之中,我還看過他呢!”
這一說桃然然便慌了神,自己沒有離開北臨國,其實也是在等一個解釋,可是這解釋未曾等到,卻隻等到了他成親,多麼荒唐。
她放下手中草藥便急匆匆進了城,夏家門口的大紅喜字,倒是真真灼傷了她的眼。
桃然然看著這一切,金明媚此刻就站在夏蕭軒身邊,站在自己最愛的人的身邊,聽著所有人說著,“夏小將軍和金二小姐真真是天生一對!”
那自己又算什麼,門口擠著熙熙攘攘的人,他們都是與這事情完全無關的路人,可是那一刻的桃然然,也希望自己也是這路人便好了。
她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一身緋紅色長衫,越發映襯出她如花容顏,似乎她是從畫中來,驚豔了時光。
桃然然想過無數次大方地走進去,敬一杯酒,道一句,“夏將軍今日倒是羨煞旁人!”再或者借著喝醉酒問一句,夏蕭軒,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可是一切都無法解釋,桃然然站在那隻是看了一眼,便落荒而逃。
她蹲在街上泣不成聲,那時街上還有很多人,賣糖葫蘆的也在叫喚著,“好吃的糖葫蘆,兩文錢!”
明明那麼喧鬧的集市,卻好像忽然寂靜了。她看著自己的緋紅色長衫,忽然覺得,自己真的不過是個笑話。
也是自那日起,再沒有人看過桃然然,雖然也有人傳聞道,“夏小將軍不知在哪裏招惹了如此癡情的女子,我那日可是親眼看著她從夏將軍府哭著跑出來,冤孽呀!”
緣分這種東西,終究還是要正正好好,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都有可能是錯過。
回宮的時候,夏曉卿同風言灝一同乘著馬車。
兩人在狹小的氛圍內,越發覺得需要說些什麼。
“臣妾……”
“朕……”
兩人竟然同時開口。
風言灝示意夏曉卿先說,夏曉卿也不作任何推辭,隻說,“本宮一直覺得,依著兄長的性子,肯定會娶金明媚的,可是我不曾想過,兄長竟然也會哭。”
“可是太後金口玉言,她不會錯,朕自然也沒有錯。”
風言灝打斷了夏曉卿要說的話,氣得夏曉卿瞪了眼正在強詞奪理的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