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月本來是想悄悄綁上去,不讓人發現的。
真是沒想到,偏偏有人就要來插一手了。
宋七月沒好氣道,"我又沒讓你看,你非要湊過來偷看做什麼!"
"我看你不方便係,我替你綁上去了,倒是錯了?"
"當然是你錯了!你最喜歡偷窺了!"之前偷窺她和康公子,現在又來偷窺她的紅紙條。
莫征衍微笑,"你要是不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誰會笑你?"
"就你覺得好笑,別人都覺得很正常好不好!"宋七月並不服氣。
"那不然我告訴大家,讓他們評評理?"莫征衍提議道。
"不要!"宋七月立刻拒絕!
被莫征衍一個人笑話也就算了,她可不想被所有人笑話,特別是那個楚笑信!
"你敢說!"
"還真沒有不敢。"
"你要是敢說,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一句話!"宋七月惡狠狠看著他,她近乎是稚氣的發誓。
作為公關經理的宋七月,在商場打拚了多年的她,對付男人自有一套手段的她,向來都風情妖嬈的她,竟然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這麼害怕他揭穿她那點傻氣的惡趣味。
莫征衍微笑以對,倒是楚笑信問道,"征衍,在笑什麼,這麼開心?"
楚笑信是來湊熱的,也同樣是好奇。
他難得會看見,莫征衍笑的這麼歡樂的一麵。
身為莫家大少,從小性情內斂沉穩,不會顯露過多的情緒。
所以,更讓楚笑信驚奇。
齊簡,何桑桑和江森都瞧著他們,宋向晚和周蘇赫亦是。
"莫征衍,你要是說了,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宋七月低聲切齒道!
而她一雙眼睛裏滿是認真,正怒目瞪著他!
仿佛他要是說了,那麼她真的會老死不相往來。
莫征衍眸底的笑意聚集,他朝著他們道,"沒什麼,看見一個蟲子掉在了她的頭上。"
毛毛蟲?掉在頭上?
這有什麼好笑的?
眾人都是莫名。
周蘇赫卻是不信,因為他知道宋七月根本就不怕。
小時候就像個野孩子一樣。上了樹抓蟲子,還會嚇唬別的孩子。
這才是她。
"蘇赫,我們係上紅繩,也綁樹上去吧……"宋向晚的聲音,讓周蘇赫拉回了思緒。
莫征衍背過身去,看著那些紅紙條,和她並肩,"現在是要和我一輩子往來了?"
宋七月可不會認賬,她直接跳過話題,"你的紅紙條上寫了什麼?給我看看。"
她決心要報仇。也出於那份好奇,急於想要找到他寫的那張。
宋七月低頭去看他的手,但是兩手都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紙條呢?"
"沒寫。"莫征衍道。
"為什麼不寫?"
莫征衍望著麵前的大樹,樹上的紅紙條隨風飄揚,是一個又一個人的祝福心願。
隻在風中,他淡淡說,"我不信這些。"
莫征衍扭頭,朝她笑道,"隻有沒長大的小孩子,才會信這個。"
"哈!"宋七月對於他的話語很是不屑,她大笑了一聲,"我看你是沒童年!"
"瞧,別人一說,就不服氣,還要頂嘴,這不是沒長大?"
"……"
一向口齒伶俐的宋七月,竟也有一些詞窮。
末了,隻能冷哼了一聲。
"莫叔叔,七月,你們掛好了嗎?"宋向晚和周蘇赫走來,他們也要掛紅紙條。
"好了。"莫征衍應了一聲,讓出位來。
宋七月往後退去,將位置留給了他們兩人。
往後再退一些,就看見宋向晚和周蘇赫並肩站在一起,他們一起在綁紅紙條。
莫征衍悄無聲息的垂眸,側目瞧向她。
她的眸光淡然的望著他們,落入莫征衍的眼中,不知為何,有一種很是清冷的憂傷感覺。
"不知道莫叔叔和七月的紅紙條寫了什麼呢。"宋向晚一邊係著,一邊說道。
紅紙條。
這不是年少時去寺廟裏祈禱的時候會有的固定儀式。
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會寫:宋七月到此一遊。
他曾問過她,為什麼每次都寫這個?
他們已經不是小學的年紀,哪裏還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宋七月將頭一仰,燦爛而又任性的說:我樂意,我有權寫這個。
權利。
宋七月,你的確是有這個權利。
想到此處,周蘇赫胸口又是一窒。
綁完紅紙條後,爬山這一節的項目算是終結,眾人又要往山下而去。下了山,再吃個午飯,一行人就要打道回府。這兩天一夜的遊玩,愉快的周末就這樣度過了。
然而下山的時候,宋向晚的腳疼的大概是走不了了。
眾人停了下來,詢問她情況如何。
宋向晚道,"沒事,我可以下山的。"
周蘇赫扶住了她,宋向晚這才又剛走了一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向晚!"周蘇赫更是一把將她摟住,她整個人也往懷裏帶了。
"腳很疼是嗎?"周蘇赫問道,宋向晚是真的疼,她隻好點了頭。
周蘇赫將背包一甩,遞給了江森。
他直接下了兩個台階,在她的麵前忽然俯身一蹲膝,"上來。"
"蘇赫,不用了……"宋向晚卻還在遲疑。
在宋向晚的認知裏,在這麼多人麵前讓人背著走,是多麼不淑女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