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月幾乎無法反映動彈,她的手已經被那幾個婦人給壓住了。她的肩頭一沉,是被強行壓下的。她一下屈膝,就跪倒在地上了。她的雙臂也被抓住了,周遭一切分明還浸透在陽光裏,但是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昏暗,她仿佛再也看不清楚那片陽光了。
"七月小姐,您還是說實話吧。"薑姐在前方開口。
說?
要她說什麼?
此刻當真是無法再解釋清楚,宋七月唯有一句,"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問一百次。也是沒有!"
"那就不要怪我們了。"薑姐冷冰冰站在那裏,她眉宇微蹙,而後朝那幾個婦人使了眼色。
立刻的,那藤條被拿了過來,卻是一下子,往宋七月的腿上抽打而去!
痛!
一下子痛楚的感覺襲來,宋七月隻感覺一陣鞭打的疼痛,她咬住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而那藤條又繼續往腿上猛打,一邊是被抽打著,宋七月的視線恍惚的迎上前方的莫夫人。
猶記得兒時,每次犯錯也會挨罰。不是沒有被打過。大舅嚴肅不會放縱她,隻喊了管家來管教,雞毛撣子一拿在手上,便往她的小腿上打去。更有時候氣急了,直接奪過去,卻是親自動手。
而最多的。就是罰跪到東廳,在宋家列祖列宗的麵前跪拜上一個晚上,不準吃飯好好反省。
可是卻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完全的,像是一種淩辱一般的懲罰。
宋七月被按著打腿,她開口喊道,"我說了沒有!我已經說了!"
莫夫人依舊端坐在那裏,她高貴的美麗容顏,像是雕塑一樣。
薑姐道,"您沒有說實話。"
宋七月忍受著疼痛,她喊道,"什麼才是實話!您告訴我,什麼才算是?難道我說了你們滿意的答案,這才是實話嗎?難道說莫家的家規就是這樣嗎?"
"你放肆!"一旁的婦人喝了一聲,另一人打的更是用力。
宋七月掙紮起來,"放開我!我要見征衍!我要見他!"
"少爺很忙,沒有時間管這些小事。"薑姐應聲道,"七月小姐,您又何必吃這樣的苦,隻要說實話不就好了。"
"這簡直就是屈打成招,這樣的家規,太陳舊太可笑!"骨子裏的叛逆開始不忍在聽從,若說一開始還在忍耐,那麼現在宋七月就要反抗。
"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待我!"宋七月喝了一聲,她奮力推開了一旁壓製她的婦人。
"啊--"那婦人差點摔了個踉蹌,扶住了桌椅。
而在偏廳外邊,老宅卻是有人到來。
女人下了車,進了別墅,她望向了迎接她的人。"趙管家。"
"駱箏小姐,您怎麼來了。"趙管家問候。
駱箏道,"是傅姨讓我來的,她沒有對你說嗎。"
也就昨天,駱箏接到了老宅的電話,薑姐通知,莫夫人請她今日午後來老宅。駱箏心裏邊已然想到是因為什麼,她如約前來。
"夫人沒有吩咐。"
"那傅姨她在嗎。"駱箏又是問道。
趙管家道,"駱箏小姐,請您進來稍坐休息,我去請示夫人。"
"好。"駱箏來到了正廳裏,她坐下來等候。
趙管家立刻前往了偏廳。
偏廳裏邊卻是亂作一團,宋七月推倒了那幾個婦人,鬧的一團大亂。
趙管家則是進來了,瞧見這淩亂的情景,他卻是十分鎮定的走過,仿佛不曾瞧見,來到莫夫人身旁,"夫人,駱箏小姐到了。"
"告訴她,我今天沒有時間見她,讓她回去。"莫夫人回了一聲。
"是,夫人。"
趙管家接了話,又是立刻而出,那回廊很深,卻是一聲命令傳來,"來人!"
駱箏還坐在正廳裏,這一刹那,她聽到了這命令聲,認出了這聲音。這是薑姐!
卻又是立刻的,正廳外邊走進來幾個女人。這幾個女人,卻是年輕的,而且一看就是身手不凡。她們幾人走過駱箏麵前,往偏廳而去了。
駱箏的手中還捧著茶杯,她不明所以,但是這氣氛已然是如此的緊張。
出了什麼事情?
趙管家在此時折回,"駱箏小姐,很抱歉,夫人今天怕是沒有時間見您了,請您先回去。"
"沒事。"駱箏笑笑,她放下了茶杯。
就在隱約之中,駱箏又是聽到一聲呼喊,"放開--"
這讓駱箏又是凝眸!
"趙管家,怎麼了?"駱箏不禁問道。
趙管家微笑道,"沒什麼事情,駱箏小姐。"
可是,駱箏卻是分明聽到了,這另一個聲音,好似是她,好似是宋七月!
"放開我--你們沒有權利這樣--"那嗬斥聲隱沒而去,大抵是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