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征衍帶著齊簡而出,車子往莫家老宅急速而下,他撥打了程青寧的號碼,那頭卻是關機狀態,已經無法接通,他又是給何桑桑撥去,"她回來了沒有?"
何桑桑在那頭道,"莫總,程小姐還沒有回來!"
"我立刻過來!"莫征衍應了一聲掛了線。
下一秒,莫征衍已經往公館趕往。
莫公館處,何桑桑和曹管家都在大廳裏等候,眼見莫征衍一到,何桑桑上前道,"莫總,是我的責任,沒有跟著程小姐!"
原以為程青寧近日情況好轉,都有正常上班,而且出門的時候也都是好好的,所以何桑桑的警惕心就放鬆了。再來,莫總也有交待,不限製程青寧的自由,她是完全自由的。但是現在,又一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人丟了,何桑桑的懊惱又加上一分。
莫征衍問道,"出門的時候,她說了什麼?"
"程小姐隻說要出門一下,本來我想為她備車,但是她說不用了。"何桑桑道。
"先生,程小姐是這麼說的。"曹管家也是應道。
"她是幾點出去的?"莫征衍又是問道。
何桑桑報了個時間,莫征衍凝眸,"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是在做治療?"
"Kent醫生今天走得比之前早,因為程小姐要出門。"何桑桑回道。
Kent醫生。
莫征衍的眸子更是凝了一分,他低聲吩咐,"齊簡,桑桑,派人出去找!"
"是!"兩人齊齊應聲,就要出發。
隻是卻在此時。外邊的園人疾步而來通傳,"先生!程小姐回來了!"
眾人愕然,程青寧竟然自己回來了?因為有了前車之鑒,上一次她在公園裏消失,也是找了一晚上,最後還是在碼頭找到,可這一次沒有尋找,她就回來了?詫異之餘,這倒是讓人鬆了口氣。
莫征衍側身對向大門的方向,隻見前方的庭院裏,燈光中一道纖細的身影閃現。
果然是程青寧歸來!
程青寧朝前走著,何桑桑率先而出,"程小姐,莫總來了。"
程青寧看見了他,他就站在前方,他朝她走近幾步,就站在大廳的入口處,"你去了哪裏?"
是他的聲音就在耳邊,程青寧渾噩的心緒一定,她的雙腳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是疲憊的身體,疲憊的心,在此刻倒向了他。她的額頭點在他的胸膛,整個人也往他靠去。
"征衍。"是她輕聲呼喊,那麼輕的呼喊,她的手抓住他的衣袖。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齊簡不言語,何桑桑默然瞧著。
"你累了,我扶你上去休息。"莫征衍開了口,他扶過程青寧上樓,一邊吩咐曹管家,"準備些安神茶。"
樓上的房間裏,莫征衍扶著她坐下,自己也在麵前的椅子裏坐下。
曹管家立刻送來了安神的花茶,"先生,程小姐,請用茶。"
"喝一杯吧。"莫征衍為她倒了一杯,程青寧接過了捧在手中。
茶杯在手,溫熱的溫度。讓冰冷的身體回溫,也讓那一顆動蕩的心平複,程青寧緩過神來了。
"聽桑桑說,你晚上出去了。"莫征衍開口道。
程青寧回道,"恩,出去了一趟。"
"去了哪裏?"莫征衍又是問道。
程青寧淩亂著,想起方才的一切,那種種的一切都積壓著,"沒有去哪裏,隻是逛了一會兒。"
"逛街去了?沒買東西?"他像是和她閑聊一樣。
"沒有喜歡的,所以沒有買到。"她應聲,手裏還捧著那茶杯,抬眸問道,"你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何特助說你今天有事要忙。"
"你給我打電話了。"莫征衍瞧著她道。
程青寧一怔,手裏的茶杯也是輕輕一緊,"打了一個,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想問問你今天忙不忙。不過是你太太接了,她說你在洗澡,不方便接,聊了兩句就掛了。後來手機沒電了,怪我忘記充電。我也不是什麼急事,你還特意過來,讓你擔心了。"
就在方才,她遊走在這個城市街頭,就在方才,她從江景苑的公寓裏奔跑而出,就在方才,她多麼想看見他。她拿起了手機,給他打電話,但是那頭的女聲,卻讓她清醒,他早已經結婚,他已經娶妻生子。
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再也不再是七年前的他們,回不到的過去,成不了昨日的他們,她走著走著,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她的一顆心,仿佛沉落到深淵崖底,卻又看見了他在,她幾乎無法控製,迎麵就走向了他。
此刻,他又是問詢著,將一切又重新帶回到現實裏,她隻能用這樣的話語來帶過。
沉默中,程青寧道,"征衍,這段日子一直讓你照顧我,麻煩你了。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想這幾天就找個地方,搬出去住。"
"為什麼要搬出去?"莫征衍問道。
"我已經好多了……"
"你還沒有完全好。"
"一直住在這裏,也不大方便。"
"哪裏不方便,是曹管家他們照顧的不周道?"
"不,不是!"
"那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不住的追問,讓程青寧蹙眉,她輕聲道,"住在這裏,還是不大好。"
"我不在意,你又何必要在意。"莫征衍低聲說著,他抬眸問道,"還是你在考慮別人?"
程青寧直接道,"我住在這裏,你太太不會高興。"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也已經談好。她要是私底下跟你說了什麼,你不用聽進去。青寧,住在這裏。"他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又是這樣的眸光,讓她根本無法抵擋。
"可是……"
"沒有可是,留下來,住在這裏。"
"征衍。"
"留下來,住在這裏。"
"不,我不能……"
"你搬出去住,我不放心。至少現在,住在這裏,等到你的病完全好了,等到這次的項目告一段落。青寧,留下來!"
是他一遍一遍訴說著,就像是催眠的指令再次而起,讓她沒了聲,讓她無法再堅定自己。
末了,她道,"我想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
夜裏邊,宋七月已經睡下了,隻是睡的不沉,所以朦朦朧朧的。突然身上壓下一道沉重身影,讓她猛然驚醒,黑暗中是他的俊彥,淹沒在那片黑暗裏,讓她定睛。而他忽然低下頭來,是手上下放肆的遊移著,是他的唇落下來,在她的脖子處吸允,落下深深的痕跡。
"莫征衍!"宋七月沙啞的聲音還帶著睡意,卻也有一絲憤怒,"你在做什麼!"
他卻是繼續摸索探索,將她的睡意徹底攪亂,是她還在嗬斥混亂中,他突然撩起她的睡裙,是他蠻橫的衝撞,讓她發出悶哼來,還來不及再繼續抵抗,就被他硬生生捉住,他將她的手握住,反壓向枕頭處。
她有些怒了,卻是被情欲所染,便是惡狠狠的在他的脖子處一咬。
兩個人就像是兩頭野獸,不將對方打倒,就不肯罷休。這樣的攻勢,攻擊著對方,直到累到疲倦,無力再去搏鬥。
次日。宋七月來到公司裏,"飛兒,煮杯咖啡給我,黑咖,不要放糖了。"
邵飛送來咖啡,瞧見了她脖子上的絲巾,他瞥過一眼,"你的脖子怎麼了,這麼熱的天,還係什麼絲巾。"
"天熱嗎?我怎麼不覺得?"宋七月喝著咖啡。
今天這氣溫都可以穿短袖了,大熱天能在脖子上係絲巾,除了有鬼,還能有什麼,邵飛回她一句,"我看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這一日,隻要是見到莫總的人,都是錯愕。
隻因為莫總的脖子上,有好幾處暗紅色的痕跡,那分明就是咬痕!誰能在莫總身上留下這個,那一定是女人留下的!隻是這位大膽的女人是誰,普通人是不會知道的,而知情人則是一半揣測一半晦澀不明!
莫柏堯道,"大哥最近的私生活還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莫斯年和他並肩前行,走出了公司。
中午的時候,楚煙來到宋七月的辦公室蹭飯,她捧著盒飯道,"今天我見到莫總,你猜我看見了什麼?那脖子上的痕跡,真是看了讓人心癢難耐,你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