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月末,有關於這一起商業罪案的調查仍舊在繼續,而法院的再次開庭通知遲遲沒有下達。在這個整個九月裏,伴隨著案件的複雜延續,莫氏集團的一係列風波也是相繼不斷,而且這趨勢越來越猛烈,像是龍卷風要將大廈徹底連根拔起。
港城商圈被渲染的沸沸揚揚,聽聞莫氏在這一次將會遭受巨大的波折,極有可能會麵臨易主政變的危機。而此次的危機,所導致的後果更是讓莫氏集團後方的正主莫氏家族全麵崩盤倒塌。
商圈人都在觀望,不知這一次究竟會如何度過也不知會如何結束。
而相比起莫氏的危機,同樣讓人注目的還有這一起罪案。
雖然媒體方麵嚴守著報道,不曾傳播過,但是那些消息還是在圈內流走眾人皆知。
聽聞,莫氏的總經理,那位莫家大少他早已結婚,他的妻子是海城宋氏的千金,此次案件的幕後之人正是這位宋家小姐。更是聽聞,宋千金和莫大少之間有一段極深的淵源,可以追溯到上一輩的恩怨去。
對於這段恩怨,坊間更是揣測頗多。隻是案件縱然公開授理,但是出庭的人也唯有和案件相關的公司,以及和當事人相關的親友。庭上究竟如何,卻是無法知曉。
唯一從知情人士那裏放出來的消息,那就是這位宋千金,也就是莫家少夫人。她已經認罪。
而且,她當眾向法官提出判處她死刑的請求!
至於後續究竟如何,卻是無從知曉,眾人也在等待下文,結果究竟會是如何。
就在港城商海起伏波濤的時候,九月終於翻篇,迎來了十月。
金秋十月,這一年的盛夏終於熬到了尾聲,度過了炎熱的夏日,十月裏氣溫終於轉涼,不再這樣的炙熱。
秋天一到,轉眼就會過去,眼看著冬天也不會太遠。
十月的國慶,公司依照慣例全麵放假休息。
就在國慶期間,警署這邊最新的消息而來,被告宋七月在醫院靜養期間身體已經康複,所以她可以出院再次被關押在警署裏。
莫氏的回執是,一切聽從警方安排。
巍警司找到了醫生方揚,詢問出院的時間,在商量過後決定了明天。
宋七月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再說過話,無論是誰和她說話,她都隻有同樣的一句:請送我回警署,我認罪,什麼時候開庭宣判。
久而久之,也沒有再和她交談,就連方揚也都無法改變這個局麵。無法找到突破口。
出院這一天,是方揚最後一次為宋七月做檢查,他將警員們都請了出去,在這時候他再一次試圖要和她溝通,"宋七月!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和你說話?"方揚一下按住她的肩膀發問。
那對視裏,宋七月好似看清了他,隻是回道,"我聽到了。"
"你為什麼要認罪?你聽著,如果就這樣認罪,那就真沒有活路,你會被判刑的!如果你沒有做過,那就千萬不要認罪,不然不管她們有沒有找到那筆錢。法庭到時候一定會判你有罪!"方揚在這幾天的治療裏,終於知道了一些原委,他縱然不明白詳情,但是他知道判刑對於一個人而言,那就是生的毀滅!
可是宋七月卻是道,"方揚,謝謝你,但是不用了。我有罪,是該判刑。"
她終於開了口,可這一句話卻依舊是認罪,她早已經放棄了所有生的念頭,方揚也是沒了辦法,無論去問,也不會再問出個所以然來。時間也並不允許,就這樣放了手。
檢查完畢後,宋七月就又在警方的看守下離開了醫院,方揚一路相送。
因為是嫌疑犯的緣故,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走的是醫院的旁門,一出那旁門,男人的聲音喊了起來,"七月姐!"
方揚一看,那個正要衝過來的男人,是他認得的,那是宋七月身邊的秘書邵飛。
邵飛顯然是收到宋七月今日要出院的消息,所以前來守株,瞧見了宋七月,他想要上前卻被警員阻攔,他無法接近她,隻能注視著她喊,"七月姐!你沒有做過,你為什麼要認罪!宋七月姐!"
可是任憑他無論呼喊,宋七月都沒有再回應過一句,甚至連眸光都沒有再瞧過,她就這麼被警方帶上了車。
"邵飛先生,警告你不要妨礙公務!"巍警司上前發出申明,大部隊也隨即離開。
他們一走,邵飛才被鬆開了,他卻是追上那車,追著車子拍打著車窗玻璃,試圖要將車內的宋七月喚醒,可是再也不能夠。他追了幾米遠,頹然的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雙手握緊成拳。
"沒有用了。"身後方揚開口。
邵飛回頭對上他,他也認出了方揚,"什麼沒用了!"他疾步又朝方揚折返,"方醫生!你不是醫生嗎,醫生就該救死扶傷不是嗎?你有沒有治好她!"
"身體上的病痛,是能夠治療的,但是精神上的,她自己不想好,再好的藥也沒有用。"方揚低聲道,"她說她有罪,已經認罪,隻求判刑。"
邵飛想起先前開庭,庭上她癡狂的笑,她瘋了一般的話語,她幾乎是豁出了所有,之後他一直不曾再見到她,他始終不肯相信不願去承認,但是這一刻,他也是彷徨了。
那是警車載著宋七月遠去的方向,早沒了她的身影。
"宋七月有你這麼一個秘書,她一定很欣慰,你也回去吧。"方揚有些感慨於邵飛的這份堅持。他拍了拍他的肩頭。
方揚轉身,邵飛卻還是站在那裏。
這執著的人,豈止是一個人,宋七月一心求死,邵飛卻是一心求她活。
值班結束的方揚,他約了人一起用餐。在日式的料理店裏,男人早就等候多時了。方揚到來,在身穿著日本和服的女服務生招待下,脫鞋上了榻榻米席。這家餐廳很是清靜雅致,淺酌幾杯清酒,是一位友人介紹方揚的,方揚倒是常來。
"你今天倒是早。"方揚看向已經入座的男人笑道。
"你也不晚,人已經出院了?"Kent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