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尾聲第657章:他早就失去(1 / 3)

今日這一遭,真要說起來卻是宋七月相邀。

聶勳這邊昨日就已經收到宋七月的邀請,邀他下午來這裏碰麵。

而莫征衍這邊,他卻是剛剛出警署,隻從律師口中得知,宋七月有相邀,立刻就過來了。

但是他們兩個男人,卻是都不知道原來今日的邀約裏原來還有第三個人,這第三人便是麵前的這一位,而此刻,宋七月還未到。

原本莫征衍是一個人獨自靜坐的,齊簡和何桑桑都在外邊等候。

聶勳到來的時候,齊簡兩人看見了聶勳一行,於是就在這個瞬間進了來,自然是不放心這位聶先生,疑空中途會橫生出事端來。

聶勳倒也是沒有想到,莫征衍竟然會在。

當下雙雙一站,左側是聶勳,內側是莫征衍。兩人各執一麵,看似雲淡風輕,可那氣氛卻變得微妙起來。

這茶館的經理也是見過些世麵的,畢竟先前也跟隨唐家大少的下屬,可今日兩位大少親臨,一下子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聶先生要品什麼茶?"眼見莫大少處早已經上了茶,經理問向聶勳。

"這裏有什麼好茶,你上了就是。"聶勳也不挑,吩咐了一聲道。

經理趕忙就去準備了,急忙退出了包廂。頃刻間,倒也是沒有人出聲。直到經理送了茶水折返而回,這裏卻還是維持方才離去時的模樣,靜的出奇,也是靜的詭異。

"聶先生,請用。"經理小心奉上,又是為莫大少這邊添了茶水。

茶香襲人。此處雖然簡陋陳舊卻是幽靜異常。

"果然是好茶。"聶勳品茶讚賞道。

莫征衍垂眸輕嗅,他笑道,"這經理送上的茶和我這裏的原來是同一盞,也是能一同品一品了。"

聶勳幽幽抬眸,"溫泉的水,取了淩晨黎明破曉之前最清澈的一段。"

"上好的茶葉,取了最嫩的葉心,來自杭城。"莫征衍慢條斯理回道。

"隻是可惜,如果煮水的時候能夠配上更好的茶器就好了。次等的茶器,會掩蓋泉水原本的清澈。"

"杭城雖好,茶葉不遠千裏送過來,擱置的時間卻是長了,也是喪失了這份鮮意。"

"依莫總所言,那麼該選哪裏的茶葉?"

"我倒是想要知道,依照聶總說的,煮水的茶器又要選哪一種?"

兩人漫不經心的說著,卻是評頭論足起茶藝來,茶樓經理在旁聽的汗津津,隻能賠笑,這到底是來品茶還是來砸場的?

兩人沉眸望著各自,卻是同一時間,兩人同時開口--

"建最好的防潮閣,一年四季常溫衡量,溫度控製在零到五度之間,這樣可以較長時間保持茶葉原有的色澤和香味,棄冰箱,用藏冰窖最好。"

"天青的茶壺雖然質樸,但是紫砂還是最好的,而且這紫砂摸上去,一定要觸手生溫,要做到泡茶色香味皆蘊,暑月夜宿不餿才好。"

一人論茶葉,一人論茶具,經理聽的瞠目結舌。在場周遭的下屬也是佇立不動,經理動了動唇,"這……"

"經理,你說是麼?"又是再次,兩人同時發問。

"這……"經理已經慌了,"是是是,兩位說的是,小店還有很多不足之處,以後會完善……"歉然說完這一句,經理近乎是落荒而逃,"兩位請慢用,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吩咐。"

終於又靜了下來,這一番飲茶論仿佛有了結果又仿佛沒有,聶勳道,"沒有想到莫總對茶藝這麼研究,難道是打算離開久遠後去經商茶道。"

"我才是要刮目相看,聶總除了是心理醫生外。原來對茶道也這麼有建樹,真是多才多藝。"莫征衍笑著回應,"難道說茶道也是蠱惑人心的一種方式?"

"嗬。"聶勳一笑,"莫總說笑了,茶道怎麼能蠱惑人心,人心所向本來就是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隻是茶能暖心,也能寒心。"莫征衍靜然道。

"今天還真是沒想到,莫總也會到。"驟然定睛,聶勳笑意不減,忽然,他輾轉歎了一聲,想起了什麼道,"我差點忘了,現在的久遠早已經不是莫總當家,這一聲莫總該換人了。"

聽聞此言,何桑桑眉頭一凝,齊簡暗中握住了她的手腕。

莫征衍對上他,那茶蓋還在輕輕撥動杯口,"我也沒想到,聶總會在這裏。聶總每天這麼忙,現在身邊又沒有了得力幫手,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

"能幹的人才倒是都有,不差一個兩個。"聶勳回道。

"的確是,隻是如果連自己的妹妹都不幫著自己了,那是不是有點悲哀?"言語之間,莫征衍默默抬眸,眼眸深凝。

聶勳卻是笑的無謂,"照這麼說來,莫大少豈不是更悲哀?莫家的少爺還真是多,又有幾個是站在你這邊的。"

"也是。"莫征衍應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還是讓聶總見笑了。"

"這也沒有什麼,親兄弟還要明算賬。"聶勳微笑著,莫征衍卻是道,"隻是幸好。"

聶勳眼中一凝,莫征衍緩緩道,"幸好這久遠的總經理還是姓莫,所以也沒差。"

那千般萬般的鬥爭,莫氏家族的爾虞我詐,但是卻有一點說的無措,久遠現今還是莫家掌管,哪怕莫柏堯不是名正言順,可他終究是莫家的人,流著莫家的骨血。

聶勳絲毫不為所動,他溫聲道,"可不是,現在還是姓莫,隻是將來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畢竟,人都是要死的,逃不過這一遭。莫董事長走的早,也是他萬幸。要是今天還在世上,大概是會死不瞑目。"

那真是狂妄不慚,褻瀆亡者,讓齊簡和何桑桑皆是緊盯,可聶勳對莫董事長的恩怨糾葛,是非道不清,卻也讓一切沉澱更為沉寂。

"萬事都有輪回,死不瞑目的人,又豈是一個人。"這一刹那,有關於生死罪行,從莫征衍的口中挑開。

那本不應該談及的話題,卻因為開了場,兩人當下忘記了身至何處,隻是各自迎上對方。

"看來這個故事就是從你這邊起的頭。"提起家族恩怨,聶勳的笑容收斂,肅穆異常,"你們莫家編造出這麼一個荒唐的故事來,是想要蒙騙誰?"

"你去查證也好,不去查證也好,有些事實總歸是存在過。從來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總是有因才有果。"莫征衍道,"如果說你現在來報聶家的仇,是我父親種下的因,那麼你父親家族滅亡,又是誰種下的因。"

莫夫人當日所言一切,忽然在聶勳的腦海裏映現,那一場恩怨到了今日早已經難辯真偽,聶勳心中一怔,冷了聲道,"到了現在,再說這些你以為還有意義?"

"今天你來這麼早,一定是很心急。"聶勳又道,那神情滿是嘲諷和不屑,"難道到了現在。你心裏邊還以為,你們還有機會,還可以重來?"

"兩點。"莫征衍道出一個數字來,"她約我兩點到這裏,看來也是這個時間點約了你,應該是想要三人坐在這裏聊一聊。隻是不知道,她要聊什麼?"

想起宋七月來,今日的會麵卻是距離還有多時,聶勳道,"還有什麼好聊的,我想她隻是來告訴你,紹譽從今往後她會照顧。"

"是這樣。"莫征衍道,"隻是她還是為了我,不辭辛苦輾轉奔波找到了愛德華先生。"

"她從小就是倔孩子,心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會想要弄清楚。不過現在,也已經清楚了。"聶勳雙眸沉凝,"等到開庭後就再清楚不過。"

"算起來你是她的哥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應該這麼稱呼你,不過看七月平時都是沒大沒小的,我也就隨了她,一會兒直接喊你的名字好了。"莫征衍放下茶杯,何桑桑上前為他又添了一杯,水聲淙淙響起。

"莫征衍,她早就和你一刀兩斷,你不要在這裏自作多情。"聶勳冷眼以對。

莫征衍道,"至少現在,她還是我的太太。"

"隻是法定名義,事實上什麼也不是。"

"事實上,她也是我的太太,更是我兒子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