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翟君臨放下折子,彎腰將他抱起,放在腿上。
“兒臣有一事不明。”
翟君臨抬手替翟慕卿扶了扶頭發有些歪的小丸子,“說。”
“父皇告訴兒臣,靜妃娘娘做過許多傷害過兒臣母後的事。可是為何父皇還要將靜妃娘娘放在永春宮,還派那麼多人伺候著她呢?”小家夥歪著腦袋,一臉疑惑,晶亮的眸子眨巴眨巴,甚是不解。
翟君臨扶了扶沒有成功,便解下綢帶重新替他綁了一個,柔下嗓音,“因為啊,你母後是個事必躬親的人,我們要等母後回來親自教訓她。”
“那母後一直不回來呢?”翟慕卿一臉認真地詢問。
聞言,翟君臨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開口,摸著小家夥的小腦袋,“若是母後一直不回來,卿兒便快些長大,然後帶著靜妃去找母後,再讓母後好好教訓她。”
“那為何父皇不帶著靜妃娘娘去找母後呢?”翟慕卿小臉的疑惑更重了。
翟君臨又是一陣沉默,隻是摸著他的小腦袋,悵然地歎了一口氣。
十年後。
鑫國太子翟慕卿,十歲。
舉國同慶。
祁國有使來賀。
國宴當日,翟君臨牽著翟慕卿的手,毫不避諱地把他抱上寶座,兩人並坐。
一旁的是太後,往下側的是嫵媚風情的婁靜雅。
宮門開,一頂轎輦徐徐進來,卻被守衛攔住。
轎輦旁的一個男子上前呈上一書信,由守衛傳給邱公公,再由邱公公傳給翟君臨。
翟君臨展開宣紙,熟悉的字跡撞入眼簾,手抖得離開,就連嗓音發顫,“請!”
“請!”邱公公餘光掃過,心下也是一陣激動,朗聲。
守衛放行,轎輦過宮門,徐徐而來。
鑫國百官皆是疑惑又臉色有些難看,都知道是祁國來使,但入宮門乘步輦的隻能皇帝和太後而已。
這祁國人,真是目中無人!
可偏偏皇上同意,他們更無法說什麼……
轎輦在宴席中央停下,風吹過,紗帳徐徐而動。
紗帳中一嬌柔女子之姿若隱若現,就端坐在轎中,不下步輦,不拜皇帝。
百官皆是好奇,又有憤意。
“來者何人,竟不下轎參拜我皇。”婁靜雅望著那轎中的身影,心裏不斷地發著毛,心擂如鼓,卻隻能強忍按捺。
翟君臨握著宣紙的手已經不知何時握成拳,另一手握著翟慕卿的肩,不斷地收緊。
翟慕卿仰頭看向失態的他,“父皇?”
“朕,聞鑫國太子十歲生辰,故來賀。”輕柔的聲音從紗帳中透出來,溫婉卻又不失威嚴。
聞聲,幾乎是一瞬間,翟君臨、太後和婁靜雅都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見上方的三人站起來,百官也立馬起身,特別是聽到轎中人自稱“朕”,便明白她的身份——祁國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