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文蹲下身,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來,做出迎戰的姿勢。
林挽笙見了故作吃驚道:“還以為你隻能赤手空拳呢,這樣也好,免得我勝之不武。”
說罷,漢服少女的折扇輕微扇動,一道風刃直奔周希文的咽喉。
周希文借著地勢一滾,恰巧滾到林挽笙前麵,順勢一刀向林挽笙的小腹紮去。
這把刀上麵有克製暗能量的塗層,雖不能直接殺死惡靈,但肯定能造成一些傷害。
漢服少女足尖輕點躍起,衣袂翩翩仿佛天女下凡,折扇輕揮,一道風刃再次直逼周希文咽喉。
周希文似心有所感,利索地翻身起來,利用當地的樹木作掩護,繞來繞去,躲過身後的一道道攻擊。
“你跑什麼呀?”林挽笙的聲音溫軟而蠱惑,吐出的話卻惡毒無比,“乖乖地讓我把你的頭砍下來不好嗎?”
周希文原本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崩開了,一身衣服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她半靠在一棵樹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周希文突然猛地抬起頭,一雙棕色的眼睛在夕陽的照耀下如閃爍的碎冰,冰下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樹影斑駁,投射在她蒼白的臉上,作了神秘的圖騰。
“你憑什麼認為,”她惦著匕首,聲音低沉道,“我對付不了明鬼星君,也對付不了你呢?”
林挽笙愣住了,隨即嬌媚地笑道:“你果真是被惡靈偏愛的呀!我已經有點喜歡上你了。”
“那就不割你的頭了,剜心你覺得怎麼樣?”
說完,林挽笙便站在一旁,一幅看好戲的樣子仔細觀察著周希文的反應。
周希文沉默不語。
周希文自打從明鬼星君那裏逃出來心中就一直有一股戾氣。
憑什麼她隻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呢?
為什麼當別人傷害她時她卻隻能求饒,甚至連自我了斷都是一種奢侈呢?
之前在安全區裏的那種憋悶感再次湧了上來。她,想要的,不過是一處小小的空間而已,小到隻要能夠活下來就滿足了,為什麼就是沒有呢?
周希文的眼神幾度變化,最終直直地望向林挽笙。
“你來罷。”她嘴唇微動,無聲地說。
林挽笙原本等在那裏,以為周希文還能說出些什麼讓她意料之外的話,見狀不由有些失望,失了興味。
折扇邊緣如刀刃般鋒利,帶著風聲攻向周希文的下盤。周希文一個後翻躲過,反手橫劈。
林挽笙合攏了折扇擋住橫來的匕首,緊接著借力向周希文的頭頂上敲去。
周希文側身避開,漢服少女卻趁著這個空擋與周希文拉開了距離。
周希文心中微沉。
林挽笙的風刃很顯然更適合遠程攻擊。風刃,無色無形,隻能躲避,遠攻則判斷不出軌跡。所以方才周希文一直想要纏著林挽笙近身戰鬥,想要速戰速決。
她的傷口崩開了,一直在流血,怕是撐不了太久。
現在,林挽笙與她拉開了距離,顯然是不打算再與她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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