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病了。
喬寶兒沒有特別大的情緒,第一種想法竟然是,挺稀奇的。
她坐在床邊,閃動的眼眸帶著幾分好奇的打量,輕聲喚了句,“君之牧。”
床上的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似乎是被她的響動吵醒,緩慢地睜開眼與她對視,君之牧這眼神有著幾分睡眼惺忪的迷茫,並似平時那麼冷厲。
“你回來了。”他聲音有些沙啞說了這句。
喬寶兒原本很沒良心想調侃他,‘你是不是裝病’,聽到他竟然嗓子都啞了,就沒敢說出口。
她輕嗯了一聲。
君之牧看著她那眼底似乎有幾分灼熱,隨即他又側過身去,“你幹嘛,哪不舒服?”喬寶兒掰過他的臉,認真打量著他。
君之牧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虛,闔上了眼睛,隻聽他沙啞的嗓音又說了句,“你剛回來,去休息吧,別呆在這,容易傳染。”
明明是挺賢夫的話,女人聽了應該會挺感動是吧。
但喬寶兒卻來了一句,“君之牧,你病傻了啊?”
君之牧受刺激了,一時氣悶,連聲咳嗽了起來,聽著還真的有點病慘了。
拿了體溫計,給君之牧量了,37度2,也就是低燒,“你吃藥了沒?”她問了句。見君之牧竟然不吭聲,好像是他太累不想說話,喬寶兒皺了皺眉,怎麼回事,生病就鬧別扭。
喬寶兒下樓仔細問了方大媽情況,說是君之牧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醫生說他免疫力低下,感染風寒就一直反反複複沒好,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中午空腹吃了些感冒藥。
“你們慣著他幹嘛,小感冒而已,還不肯吃東西,矯情。”喬寶兒陰沉著臉罵了句。
隨即吩咐方大媽去了些小米南瓜粥端上來,一開始喬寶兒還有耐心地詢問那病患,“你餓不餓?”君之牧躺屍在床上裹著被子一動不動,好像病地懶得說話。
喬寶兒一瞧就來氣了,猛地一掀被子,“……君之牧,你就普通感冒37度而已,你矯情個什麼勁,你身體還有哪不舒服?要麼,你就去醫院睡病床,要麼你就現在立刻馬上爬起來,把那碗小米南瓜粥給我喝了,然後吃藥。”
喬寶兒這麼一頓操作,端著小米南瓜粥進來方大媽都被震驚到了。
果然是別指望喬寶兒像個賢妻良母溫柔的哄丈夫吃藥,那是不存在的。
方大媽快手將那小米南瓜粥放下,一點也不敢打攪他們夫妻相處,君之牧從床上爬坐了起來用那慢吞吞地速度喝粥,喬寶兒在一旁繼續說他病傻了,他全程沒有反駁半句。
平時君之牧太強悍,總是給人一副不太疼不會倒下的感覺,如今他乖乖地病了,讓喬寶兒感覺挺意想不到。
見君之牧真的把粥喝了,老實把藥也吃了,她莫名有點不好意思,別扭地開口,“書房的床,你不是說睡不習慣嗎,回臥房睡,就這點小感冒我不怕傳染。”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看見我……”
君之牧喝過粥吃了藥,嗓音也沒那麼啞了,低沉沉地提起了舊事。
喬寶兒在心裏抓狂,是不是生病的男人特別小氣。
竟然還惦記到現在。
隱約記得,大概是兩個月前,君之牧蠻不講理地驅趕了司馬安,他不尊重她朋友,一氣之下,說了句,‘別讓我看見你’之類的話,結果這前後兩個月,他們真的沒有碰過麵。
“我錯了行了吧,趕緊回房去睡覺,現在很晚了,早點睡。”喬寶兒看在他生病的份上,隻能自暴自棄的認錯。
君之牧被牽著手帶回了主臥房,還是喬寶兒給他掖好被子。
喬寶兒這趟長途旅行一回到家裏熟悉的大床就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中午她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君家這樣的豪門,大家原本應該有許多規矩,但人丁少,這幾年連老爺子也懶得立規矩了,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