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驍簡單回了兩個字，“嫂子。”
陸湛北補充，“我的愛人。”
對於陳瑾秋那句她是哪家的姑娘，沒人回答。
陳瑾秋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也不好一再追問，會顯得太刻意。
他點點頭，“都坐吧。”
“不知我能否帶著我的愛人在這裏參觀一下？”陸湛北語氣征詢又客氣。
童漪正想到處看看陳書芸生長的地方，陸湛北就說了這話，轉頭看著他會心一笑，大概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
陳瑾秋正好有事要私下問宋淩驍，“可以，需要我安排傭人帶路嗎？”
“不用了，我們隨便走走。”陸湛北說完朝童漪伸出手。
童漪將手放進他溫熱掌心，兩人一起出了廳堂。
兩人一路都沒說話。
童漪每到一處地方，都會在腦海裏想象陳書芸曾經會在這裏幹些什麼。
假山，她會想陳書芸會在這裏玩捉迷藏嗎？
水榭，她會想陳書芸會在這裏玩水嗎？
石桌，她會想陳書芸會在這裏乘涼還是讀書呢？
……
隻是所有的想象全都是那張舊報紙上陳書芸成年的樣子，因為她並不知道陳書芸年少時是什麼樣子。
走到一處藤椅旁，陸湛北拉著童漪坐下，“想要親人嗎？”
童漪知道陸湛北的意思是問她要不要和陳瑾秋相認，她搖搖頭，偏頭靠在陸湛北身上，“不想，我有你就夠了。”
陳瑾秋不要她，拋棄她，她為什麼要認他？
童漪的話讓陸湛北很受用，深邃眼底有笑意緩緩浮了上來，他反手摟著她的肩，轉頭，下巴在她發頂輕輕蹭著，“我會陪你到死。”
童漪蹙眉，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吧？抬眸看著他，“不是陪我到老嗎？”
“老了就不用陪了？”
童漪，“……”
“生死我都得負責，生陪你到老，死和你同穴。”
童漪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說不過你。”
陸湛北抬手蹭了一下童漪臉頰上勾起的弧度，“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童漪微微怔住，“你在逗我？”
因為她來到了親生母親生長的地方，因為她見到了那個拋棄她的外公，所以他怕她難過，故意逗她開心？
“怎麼是逗呢，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你生死相隨。”
童漪鼻尖泛酸，眼眶微澀，“陸湛北，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湛北抬手輕輕刮了一下童漪的鼻尖，“我發現你越長越回去了。”
“嗯？”童漪茫然。
“越來越像小時候愛哭的小花貓。”
童漪含著淚笑了，輕輕抱住陸湛北緊窄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拂進耳郭，“能再次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我也是。”陸湛北攬著童漪的腰，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
廳堂
陳瑾秋一邊用杯蓋掠著茶盞裏漂浮的茶葉，一邊問：“青青有消息了嗎？”
宋淩驍，“沒有。”
陳瑾秋呷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狀似隨意的說：“你朋友不是安城人吧？”
宋淩驍，“嗯。”
“那小姑娘和你朋友是一個地方的？”
“嗯。”
“兩人看著挺般配，結婚了嗎？”
“不知道。”
“那……”
“陳老，如果你對他們感興趣，可以直接問本人。”宋淩驍打斷陳瑾秋的話。
“……”陳瑾秋語滯了一瞬，而後佯裝生氣的瞪了宋淩驍一眼，“還不是你這個木頭樁子不會聊天，還得我這把老骨頭絞盡腦汁的挑話題。”
宋淩驍喝茶，沒說話。
陳瑾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其實我是覺得那小姑娘眉眼看著有點眼熟，所以問問。”
宋淩驍，“嗯。”
陳瑾秋等了半天，沒有下文，心裏氣得要死，這個臭小子多說幾個字能死嗎？
想從他嘴裏問點事真是太難了。
童漪離開陳家宅院的時候，總覺得有句話不問，心裏不舒服，她停住腳步看向拄著拐杖進屋的陳瑾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她沒有指名道姓。
陳瑾秋反應了幾秒才有些不確定的轉身，見童漪正望著他，才知道她確實和他在說話，“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