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門的鑰匙碎片,其中一片就在封山。
封山之主當然是人人可做,但如果丟了珍貴的鑰匙,那對這些人來,他們重見日的唯一希望便就此斷絕,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永無止境的煎熬。
那這封山之主,做來還有何趣味?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
徐行之知曉那四把鑰匙碎片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想要將關於鑰匙的事情長久隱瞞下去的,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蠻荒的機會。
但封山之人的救援如此來勢洶洶,孟重光又不是癡傻之輩,隻需多想一層,便能猜到這被擒的封山之主身上,定然有什麼值得眾人為他賣命的寶貝。
與其等孟重光他們發現這一點,不如徐行之自己提前去問上一問。
若能逼問出鑰匙碎片所在那是最好,逼問不出,起碼也能知道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怎麼算也不會吃虧。
緩過腰酸腿軟的勁兒,徐行之與周望一起去了關押獸皮人的室。
大約是有所感應,獸皮人已然醒了。
聽到門響,他歪著腦袋看過來,神情扭曲了一瞬,便麵目猙獰地笑將起來:“我道是誰,原來是弑師叛道的徐行之!”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沒吭聲。
左右這話是罵給原主聽的,徐行之不疼不癢地受了。
他走到獸皮人身側,大咧咧地蹲了下來:“會話了?挺好。能聽見聲音嗎?”
獸皮人瞪他,眼裏盡是張裂的血絲。
徐行之指向窗外:“聽聽,你的屬下救你來了。看吧,你一來不算俊俏,二來又是個克妻殃子的倒黴相,他們為何要豁出性命來救你?”
獸皮人二話不,一口唾沫唾了過來。
徐行之早有防備,在他喉結蠕動時便有意閃避,獸皮人那口血痰最終還是落在了地上。
徐行之左手持扇,敲打著右手手背:“還是省些口水潤一潤喉,速速清的好。”
獸皮人目光愈加凶狠,可惜他脊柱受損,已然全癱,靈力尚存,卻分毫使不出來,急怒攻心,再瞧到徐行之這張臉,一把熊熊心火把他的眼睛都熬紅了:“你是什麼東西?狼子野心,背德無狀,先殺恩師,又做了那兔兒爺,和同門師弟交媾,行那齷齪不堪之事,你當你在現世的種種所為,這蠻荒裏無人知曉嗎?”
徐行之看著獸皮人,微微皺眉,不再話。
周望隻負責在一旁袖手觀望。她從不管這種審訊逼問的事情。
這間室就是為審訊而造的,隔三差五,孟重光都會拎一些蠻荒之人進來,背著所有人單獨審問這些人。
不管這些人進去前是多麼囂張跋扈破口大罵,隻要和孟重光在同一間屋裏待上一時三刻,再被拎出來,一個個都乖順得像是雞崽子。
見徐行之不言語,獸皮人的氣焰便又燃起來了。
“以為我身在蠻荒,就不曉得你那起子髒事嗎?”獸皮人桀桀怪笑兩聲,“我身旁養著一名美姬。出她的名字,你怕是會嚇一跳。她也是你的熟人,對你那點爛事可是了若指……”
話還沒來得及完,他便被徐行之猛然拎起,臉被狠狠按到了一側的牆上去。
他本就身負重傷,現在猝不及防被人抓著頭發往牆上懟,哪裏有什麼還手之力可言,黝黑的臉肉被牆麵擠得變了形,可謂是睚眥盡裂。
徐行之按緊他的腦袋,唇角挑起一點嘲諷的笑意:“……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這裏是你的封山嗎?你在這兒跟誰抖包袱賣關子呢?”
周望驚訝,吹了一聲口哨。
……她好像明白,孟重光那些手段都是從誰那裏學來的了。
獸皮人被擠得腦袋快要炸裂,氣怒難當:“徐行之,我非要將你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