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台一夢(2 / 3)

……原主師父的名號,好像是“清靜君”。

這個名字在徐行之腦中顛來倒去,晃得他難受,一時間竟有些想吐。

他撐起半個身子來,麵朝床下,欲嘔卻不得。

徐行之照自己的胸口捶了兩下,重又躺平,胸口的酸痛抑鬱感才緩解了些。

徐行之不清這種感覺源自何處,隻能安慰自己,自己用的是原主的身體,或許是原主對師父感情深厚,想起他早已身故,才會如此憋悶難言。

本著一睡解千愁的原則,徐行之蒙頭睡下了。

在他鼻息漸穩時,孟重光再次睜開眼,翻過身來,將徐行之輕輕攏在懷中,並伸手撫住了徐行之的胸口。

內裏的心跳沉實有力,聲聲入耳。

孟重光從後麵將徐行之攬入懷裏,在他耳邊聲:“師兄,不要難過。你就算要殺我,我也不會還手的。隻要你高興……”

著,他在徐行之的耳垂上狗似的嗅了一陣,張嘴銜住了他的耳垂,用虎牙輕咬了一下。

徐行之皺眉淺哼一聲,沒有醒來。

當晚,徐行之再次發了怪夢。

這回他一睜眼,便身處在一處瑤台高樓之上,手持竹簡,一身正裝,似乎正準備宣講道學。

高台之下,弟子雲集,他從中看到了一兩張熟悉的麵孔,孟重光和九枝燈都已褪去青澀模樣,成了俊秀的青年,跪伏於蒲團上專心等待授講,然而二人的眼睛卻都一瞬不瞬地盯望著自己。

孟重光甚至還趁著弟子們各自肅立、莫不旁視之時,跟身處高台上的徐行之晃了晃手,打了個招呼。

身後響起一個沉靜可親的聲音:“行之,開始吧。”

聽到這聲音,徐行之身體一僵。

這裏的場景和鹿望台截然不同,底下的弟子服製亦是整齊劃一,皆是白衣雲袍,縹帶束發。

……看來此處該當是風陵山了。

而能吩咐徐行之這個大弟子開始宣講的,會是那位“清靜君”嗎?

徐行之想要回頭,身子卻不聽使喚,展開竹簡,便開始授課,將那佶屈聱牙的古文字一一念出,並作出解釋。

徐行之本以為這場景如此逼真,應該是原主的回憶,直到一道粘膩粗壯的藤蔓悄無聲息地滑入了他的厚袍底部。

徐行之隻覺身下一陣滑膩,尚未回過神來,捏住竹簡的手指便猛地縮緊了,一聲驚呼衝到唇邊,又被他死死封在牙齒間,生生吞咽了下去。

那藤蔓尖端見徐行之不敢反抗呼叫,便愈加放肆起來,攪鬧翻覆,在徐行之腿間穿行勾弄,似鹿渴飲,似魚遊水。

徐行之慌張抬眼,卻不見有旁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底下的弟子們都抬頭注視著他,目光中充滿仰慕與尊崇,而孟重光也混跡其中,用閃亮灼熱的目光盯緊了他。

徐行之忍得青筋暴起,手指緊了又鬆,苦苦忍耐,額頭已經有明汗閃爍:“……陽地陰,春陽秋陰,夏陽冬陰,晝陽夜陰……唔!!!”

……進……竟然進去了……

……就在這裏……

徐行之手腕上係著的鈴鐺隨著他身體的緊繃泠泠作響,一時間他渾身酥麻,又驚又怒,經文卡在喉嚨裏,吞吐不得。

底下有些弟子察覺到不對,已經抬頭看向徐行之。

徐行之身後也傳來了詢問聲:“行之,是不是身體不適?”

“回師父,沒……有。”

徐行之流了半身冷汗,硬是靠著意誌力再次開口,嗓音卻有些微不可察的顫抖:“上……上陽下陰。男陽女陰。父陽子陰。兄陽弟陰。長陽少陰……”

他想大喊住手,卻不曉得該對誰喊,口中還得誦念著那些正經八百的道學文字,在這般刺激下,身體倒是越發熱了起來,像是蜘蛛似的吐出了溫軟銀絲,那藤蔓就趁此機會,大肆攪鬧,卸去了徐行之全身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