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眉心稍稍一皺,屏息片刻,不假思索地:“你問吧。”
陶閑慌張地扯扯他的後背衣裳:“……師兄?”
徐行之回過半個腦袋,悄聲同他耳語:“我們不答,難不成此刻掉頭就走?你看這些玩意兒,難道像是什麼吃素的善茬?”
陶閑緊張:“可若是那鬼王刻意刁難,出些難題,叫我們回答不出……”
徐行之:“答錯總比馬上拒絕要死得晚些。且聽聽看再。”
一道虛影在距徐行之三尺處隱隱浮現:“第一問,公子貴庚?”
徐行之:“……”
陶閑:“……”
徐行之現在懷疑這個鬼王是特意來選婿或是選夫的,其本質和高台拋繡球差不多,隻不過方式更血腥些。
剛才坍縮的一線,是用來測試他們是否健康或靈敏,至於那些身手不靈活的、反應慢的,已經七零八落的躺在那兒了。
至於現在的三問,不過是相親麵談時的提問而已。
徐行之依著原主現在的年齡答過後,虛影再次發問:“第二問,公子有何嗜好?”
徐行之:“……”
這兩個問題一個賽一個地像丈母娘盤問即將上門的女婿。
徐行之答道:“我除了愛看美人外,並無不良嗜好。賭酒嫖三樣皆不沾染。”
聽到前兩個問題都是如此簡單,陶閑麵色輕鬆了許多。
鬼影含笑片刻:“第三問……這位公子,若是你和你身旁這位公子之間隻能活一人,你會如何抉擇?”
徐行之猛然一怔,回頭看向陶閑。
陶閑剛剛恢複了些血色的臉色刹那間慘白如鬼,他朝後倒退一步,形狀不甚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起來。
徐行之轉身朝向陶閑,手裏的匕首顛動兩下。
鬼影又道:“請公子勿要猶豫,用行動告知吾輩答案便是。”
徐行之無聲地朝陶閑迫近兩步,將匕首在手裏挽了一朵漂亮的光花。
陶閑跌坐在地,滿麵絕望:“徐師兄,求你……”
徐行之活動一下脖頸:“陶閑,你莫要怪我。”
而在徐行之身後,一雙枯白如死木的骨手也悄無聲息地貼近了他的後心位置,尖若刀的指甲若有若無地擦上了徐行之的衣裳。
徐行之冷笑一聲:“……這便是我的答案了。”
他高高舉起手來,反手一甩,將匕首直直釘入了在他腦後浮出的骷髏頭!
那骷髏大抵是見過無數次同伴相殘的場景,顯然未料到會有如此之變,被閃爍著靈光的匕首楔入腦門後,它跌撞兩步,才攤開雙手,仰怪嘯起來,不一會兒便扭動著身形,慘叫著灰飛煙滅。
徐行之轉過身去,麵對著被逼得神魂俱散的骷髏,一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痛快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與此同時,陶閑麵上懼色盡收,掙紮著從地上爬起。
他雖膽,但心中始終還是信徐行之的,剛才得過徐行之的承諾,他便不會再對徐行之疑心什麼,方才接觸到徐行之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便立即明白過來要配合徐行之做一場戲,好麻痹那怪物的警戒心。
二人不敢在此處淹留,在發狂鬼火的追逐下齊齊奔向濃霧深處。
陶閑邊跑邊氣喘籲籲道:“師兄,他們並不是想要問什麼問題!他們隻想要心!我剛才看見那怪物就在你身後——他想要取你的心!”
徐行之咬牙。
他們先問年齡,再問嗜好,在這之前又測試他們的身體,哪裏是為了什麼勞什子選夫選婿,為的隻是找一具合適的心髒容器!
不管他們答對答錯,不管他們最終是否會殺掉自己的同伴,怕是都要落得個被剖胸取心的下場!
徐行之正欲些什麼,便猛然刹住了腳步。一個目光如炬、風華俊逸的男人身處上位,長發未梳,翹腿慵懶地垂目看向突兀闖入他宮殿的二人,唇角的笑容莫名地讓人聯想到吐著紅信子的可怖毒蛇。
“
濃霧豁然散去,出現在二人眼前的竟是一座石頭搭製的宮殿內景,一切石雕精細如畫,用來裝點宮殿的多為人俑,個個栩栩如生,但徐行之不敢多想這栩栩如生的人俑裏麵又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答得很對。”
男人的聲線也如他本人一般,慵懶如臥貓,他看著徐行之,柔和道:“這麼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進我幻境中,卻沒有為了回答那第三個問題而殺掉同伴的人。我喜歡你的這顆仁義之心,將它獻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師兄:……我冊那我真是fu※k了。
重光救妻即將上線,師兄的第三輪回憶殺即將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