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妗姝心道,若告訴你是上一世學的,你不將我沉塘才怪。
盡管心中微凜,臉上卻仍舊不動聲色笑道:“我是為了更好的替皇叔做事,才學了些功夫,都是花拳繡腿,不值一提。”
“你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龍駿堯毫不隱藏嘲諷的意思。
司妗姝拱手道:“姝兒的嘴上功夫再厲害,也不及皇叔的拳腳功夫,不過,若是能逗皇叔一笑,也算是我的本事了。”
龍駿堯自然不會信她的鬼話,她的功夫雖不及自己,但絕對不是短時間速成的,反而倒像一種身體本能。
他臉色微沉,收回目光,繼續看向龍文博的屍體,卻發現他的腰帶處有一個地方微微鼓起。
龍駿堯二話不說,伸手在龍文博身上摸索,片刻後,竟從當中搜出一封密信。
他展開一看,頓時目光一沉,直勾勾瞥向司妗姝。
“司妗姝,本王最後問你一次,你有何事瞞著我?”
畢竟信上的矛頭直指司妗姝,說她蓄謀已久,為的就是謀害龍文博。
但龍駿堯嘴上雖然這樣問了,心中卻並不相信密函上的話。
因為他知道司妗姝雖然對自己有所隱瞞,但絕對不會做出謀害龍文博的事,隻不過司妗姝一日不肯說出自己身上隱藏的秘密,他一日都不能對她完全信任。
但更令龍駿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是幕後黑手為何要不斷安排手段致司妗姝於死地。
莫非司妗姝與幕後黑手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係?
眼看龍駿堯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司妗姝的直覺告訴自己,密信上必然有關係到自己的事,便解釋:“我自從進了朝陽宮,一舉一動都在皇叔的眼皮子底下,除了武功之外,我並未有什麼隱瞞,況且我身上還有毒藥,生死全在皇叔掌控之中,更不敢有二心。”
龍駿堯將密信遞給司妗姝:“你自己看。”
司妗姝很快伸手接過,信上寫的竟然是自己處心積慮嫁入皇族搜索龍文博情報,串通第五贏將龍文博運回朝陽宮,逼問無果後殘忍殺害。
這若都是真的,其心當誅。
可司妗姝並未做過這些,原主的記憶中也從不曾有過這段。
若不是身為當事人,隻看著繪聲繪色的描述,差點兒自己都信了。
“子虛烏有,龍文博是什麼人,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會害他。”
龍駿堯嘴唇微抿,假意試探:“可你雖為我做事,心思卻令人難以捉摸,像你這樣的人,我身邊不少。”
“比起心思難捉摸,皇叔才是一把手,我對皇叔隻有敬畏之心,皇叔自然不必費心。”司妗姝當即反唇相譏。
龍駿堯倒平靜:“最好如此。”
司妗姝正想再說點什麼,卻忽然,聽到密道上方屋子傳來聲響,似乎是有人闖入。
龍駿堯抱起龍文博便從另外一條岔道走去,絲毫沒有滯留,司妗姝也迅速跟上。
為了不被人察覺,兩人熄掉火把,隻用火折子的微弱光線照明。
那密道漆黑不見底,牆上刻著雜亂的花紋,恍惚間,卻與司妗姝腦海中某個地方的影像重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