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個時辰,司妗姝都不斷試探婉兒,企圖找出她的破綻,可是她越是試探,越發現婉兒的行為簡直完美的毫無破綻。
每每問她什麼事,她都實在淡定,所有問題也都仿佛一早就在心中背好了答案,就等著司妗姝來問。
試探一直到深夜才結束,因為司妗姝迫不得已以睡眠來減輕疼痛。
翌日。
龍駿堯的補藥依舊還是由冉襄送來,也依舊能夠用銀針試出毒性。
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但給她下慢性毒藥的這個人卻還沒找到,司妗姝實在想不明白,是誰膽敢在龍駿堯眼皮子底下謀殺自己。
而且,還要將毒下在龍駿堯送來的補藥裏,這不僅想害她,還想將髒水潑到龍駿堯身上,這一招用得高明,也用得險。
若自己不告訴龍駿堯,他興許真會中計,因為他太過自負,根本不會相信有人敢利用他來毒害自己。
司妗姝摸摸腰,一陣陣劇痛傳來令她清醒。
倘若她不死,但龍駿堯因此倒台,還倒真是順了她的心意。
畢竟龍駿堯那一掌害她在床上躺了好幾日,到現在都還下不來床,她現在甚至想一腳將龍駿堯踢飛貼在牆上。
龍駿堯在書房靜靜看著匕首跟藥碗。
又到日子去取心頭血,這幾日府中都沒有司妗姝的身影,遺風回稟,說司妗姝幾日沒出過房門,起居都待在屋裏。
龍駿堯揉揉眉心,暗道,這女人,必然是因為那日的那一掌跟自己慪氣。
真是不分場合。眼下敵人環伺,明妃,李美人……還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密探,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耍小孩子脾氣,真是難管教。
想到這裏,司妗姝那張倔強的臉又浮現在龍駿堯眼前。
啪——地一聲。
龍駿堯手中毛筆碎成粉末緩緩灑落,隻要一想到司妗姝他就無比煩躁。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龍駿堯也會有煩心事嗎?”一道戲謔聲音傳來。
是花硯昔。
龍駿堯抬抬眼皮,麵無表情:“你不好好照顧博兒,來我這做什麼?”
“他好得很。”花硯昔淡淡一笑,坐了下來:“不過今日要是沒有心頭血,我可不保證明日他是否還有這麼好的情況。”
“這不需要你擔心。”龍駿堯別過臉。
“這倒是,皇叔想要的東西,哪有得不到手的?”
花硯昔仿佛看穿了龍駿堯的心事,訕笑著問:“對了,她吃了些補藥身子可有好轉?”
龍駿堯目光微頓,緩緩開口:“她把藥倒了。”
花硯昔愣了愣,旋即大笑起來:“竟然倒了?哈哈哈,有趣,著實有趣,這天底下居然有人敢將龍駿堯送的東西倒了。”
龍駿堯眉頭微皺:“你若真這樣閑,不如開一劑藥毒啞自己的嗓子,免得我忍不住扒了你的舌頭。”
“免了,”花硯昔趕忙站起來:“我這把聲音不知迷倒多少女孩子,若是我啞了,她們會很傷心的,既然皇叔不願意聽到我的聲音,那我走便是了。”
他笑著躬身退下,嘴中還喃喃道:“有趣,太有趣了。”
龍駿堯見他離開,沉默半響後,拿起藥碗跟匕首出了門。
龍駿堯剛到房門口,司妗姝已經進入戰鬥狀態,雖然她現在躺在床上,但袖中藏著的手卻捏著兩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