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妗姝麵上的欲言又止實在是太過於明顯,明顯到司明棠都忍不住側目的程度。
司明棠一頭霧水。
司妗姝是這樣喜形於色的人嗎?為什麼她以前就算是死死盯著司妗姝,也從來沒有從女子臉上看出任何的情緒。
怎麼今日司妗姝就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讓她一眼就能看透呢?
司明棠下一刻就將剛剛心中的疑惑全部拋在了腦後。
“大姐姐,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司明棠放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收緊,連指節都泛出了淡淡的白色。
司妗姝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一僵,她咬牙不言。
一見司妗姝現在的神情,司明棠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一聲,張口就想要怒罵司妗姝竟然真的對水秀用刑了,可是司明棠又想起了剛剛司丞相對她的訓斥。
司明棠心中的滔天怒火沒有發泄的途徑,但司明棠又實實在在的不能咽下這口氣,憋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司明棠和司妗姝周身的氣場簡直就是讓其他人根本就不敢看上一眼。
平日裏被司妗姝穩穩當當壓下一個頭的司明棠今日竟然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確定了必輸的結局。
今日的司明棠挺直了腰板,竟然隱約生出了幾分能夠和司妗姝分庭抗禮的氣勢來。
“你們兩姐妹打什麼啞謎呢?”
司丞相皺著眉開口,“明棠你剛剛在外麵問了姝兒什麼?”
司明棠咬牙,聲音卻是掐出了極為委屈的音調,“回父親的話,女兒剛剛在門外問大姐姐審問那些丫鬟的時候有沒有用刑。”
司丞相當即揮了揮手,“又不是天牢中窮凶極惡的犯人,用什麼刑。”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司丞相想起了剛剛司妗姝麵上的冷凝,聲音裏麵實質上有些不確定。
頓了頓,司丞相輕輕轉動了手上的扳指,又將緊緊束縛著手腕的袖子扯鬆了些,司丞相冷聲道:“更何況就算是用了刑,那也是她們應該受的。”
司妗姝半垂著眸子的模樣在司明棠看起來就是心虛了。
司明棠心中早就已經給司妗姝判下了死刑,單看司妗姝現在的模樣,司明棠就有十成的把握確定司妗姝一定是對水秀用刑了!
司明棠剛剛還在壓抑著自己心中怒火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她知道司丞相對於動用私刑這件事情有多厭惡。
所以司明棠剛剛就收緊了拳頭等著司丞相訓斥司妗姝。
可是......
司丞相竟然說司妗姝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若非是因為場合不對,司明棠都想冷笑出聲了。
雖然司明棠並沒有冷笑,但實則她的反應也差不多了。
司妗姝餘光看見身側的女子“蹭”地一聲站了起來,滿頭的珠翠流蘇都在不停搖晃。
司明棠大聲道:“大姐姐動用私刑,妄圖屈打成招,父親你竟然不管管嗎?!”
司妗姝雖然是驚訝於司明棠竟然真的那樣愛護那些丫鬟,但是她可不會讓司明棠就這樣將一頂屈打成招的帽子扣在她頭上。
司妗姝猛地抬起頭,眼睛裏麵滿是驚慌失措和不敢置信。
司妗姝掀起衣擺,白色的鮫珠紗就像是榴花盛放一般鋪在地上,而花蕊的位置,就是麵容嬌豔無雙的司妗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