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果然如此啊。”司妗姝幾乎是用氣聲說著這句話。
猛的聽過去,司妗姝這話還能稱得上一句氣定神閑,看起來絲毫沒有為空智大師說出來的話感到震驚,可是隻有司妗姝自己才知道,她胸腔下麵那一顆向來是平穩至極的心髒,現在是跳動的多麼的緩慢。
心髒都仿佛是已經明白了她的為難,所以這才減緩跳動,以此來緩解心髒處傳來的陣陣絞痛。
若非是因為司妗姝向來養氣功夫極好,恐怕麵上的淡定情緒都要繃不住。
“果然如此什麼?”龍駿堯幾乎是在司妗姝話落的瞬間就立刻反問道。
此時的龍駿堯和司妗姝就像是顛倒了脾氣。
不,不應該說是顛倒了脾氣。
畢竟司妗姝從皇宮之中回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絲毫以前的作態了,但是司妗姝以前那樣,將心中究竟是什麼情緒都表現在麵上,又或者是聲音裏麵的行為卻是和現在的龍駿堯一模一樣。
若是說司妗姝剛剛的聲音裏麵聽不出任何情緒,也聽不出司妗姝知道龍駿堯接近她,是因為空智大師隨口說出來的話究竟是什麼情緒?
那龍駿堯此時此刻就和司妗姝全然相反了。
因為龍駿堯聲音裏麵的焦急和煩躁簡直是明顯至極的,就算是隻長了耳朵,根本不懂得人世間絲毫情愛的,也能清清楚楚明白,龍駿堯現在的煩躁情緒全部都是因為司妗姝產生的。
因為司妗姝聽見了空智大師說出來的話,並沒有露出和龍駿堯想象中相同的反應來。
要知道,從龍駿堯的聲音裏麵聽出了煩躁,可是讓眾人無比震驚的事情了。
畢竟龍駿堯雖然喜怒不定,但大多數時候是沒有任何情緒的,就像是一個冰塊做成的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產生。
此時在場的隻有司丞相和聶氏,這些本來就養氣功夫極好的人,所以聽見龍駿堯煩躁的聲音,隻不過是撩起眸子看了龍駿堯一眼,並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好奇模樣來。
若是尋常察覺到這些打量的眼神,龍駿堯隻怕當即就要發難。
畢竟這個世界上他想要做什麼事情,輪得到什麼人質疑,又有什麼人膽敢質疑。
可是此時此刻,龍駿堯卻是絲毫不願意分出心思在這些人身上了,他垂著眸子,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子。
眼中露出了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恍然。
那種恍然的情緒,就算是想象力再豐富的人,也絕對不敢想象這會出現在龍駿堯的身上。
畢竟龍駿堯這輩子從出生以來就手中握著所有想要的東西,當然,除了那九重台階之上的龍椅。
總歸龍駿堯這樣的人,這樣的脾氣絕對不應該出現這樣悵然若失的眼神。
可此時此刻,龍駿堯就是死死盯著自己身前的女子,女子的身量才不過到他的肩膀,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小到自己隨手就可以輕易捏死的人,卻牽動著龍駿堯心髒的所有波動。
龍駿堯也從來是一個耐得住性子的人,所以就算是龍駿擎坐在了龍駿堯最想要的龍椅之上,更是喜歡用著發號施令般的語氣命令他做些什麼事情,龍駿堯也從來沒有暴露出自己究竟想要對龍駿擎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