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敗在司妗姝的手裏。先是自己的心腹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逐出丞相府，眼下她安排的眾多眼線也被揪了出來。司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一切肯定是司妗姝搞的鬼。握緊藏在袖子裏的手，司鳳的心底滿是怒氣，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一旁的司妗姝見狀，則是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倒是不想，事到如今，司鳳還想矢口否認。她莫不是以為，在座的眾人都是傻子？
沒等她開口，其中一位姨娘就率先譏諷道：“司鳳，這些人老爺都審問過了，他們都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他們。若是一個人這麼說，那極大可能是在誣陷你。可這麼多人……總不會都說假話罷？”
語畢，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看便是在幸災樂禍。
柳姨娘聞言，眼裏迸射出濃濃的寒意。不過由於她低垂著頭，倒是沒人能注意到。
牆倒眾人推，如今她也算是徹底通曉這句話的意思。要是放在以前，這個姨娘又哪裏敢用這種態度和自己說話。
死死的咬住牙齒，她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盡量使自己看上去溫和無害。
“柳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就不會是有人提前給了這些人好處，故意讓他們說出這樣的供詞嗎？”狀似無意的看了司妗姝一眼，司鳳語氣怯懦：“我掌握司府後宅大權這麼多年，府裏因此不待見我的人多了去了。誰又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不是她在陷害我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在把話題往司妗姝身上帶。
至於司妗姝，早就料到她會有這般說辭，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如今事態的發展掌握在她的手裏，她倒也不怕司鳳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想著，下一刻，隻見司妗姝起身緩步來到司鳳的麵前。她睨著她，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第一次見到司妗姝這副模樣，司鳳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再回神時，對方已經蹲下身子和她平視。
“聽你這意思，是我在故意陷害你？”
司鳳不答反問：“是與不是，大小姐心裏難道不清楚？”
司妗姝輕笑了一聲，眼裏卻是沒有丁點笑意：“既如此，為了讓你不與我心生嫌隙，有些話，我倒是不得不當眾說出來才好。”
聽到這話，司鳳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來，額頭冷汗頓生。
反觀司妗姝，嘴角笑意卻是愈發擴大。好不容易將司鳳拉下馬，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兀自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隻聽她一字一句陳述道：“這些眼線聲稱已經在你的手下從事幾年之久，其間，後宅各房大大小小的事，無一逃得過你的眼睛。不僅如此，一旦看到哪位姨娘或是小姐不受寵，你甚至還會自作主張的換掉對方該有的俸祿與待遇。”
睨了司鳳一眼，觸及到她想要開口的模樣，司妗姝表情冷淡：“司大人不用急著反駁我，這些可都是你的身邊人親口告訴我的。當然，你要是想和他們當堂對質，我也沒有異議。畢竟，我們隻想知道真相。隻是不知道，你敢嗎？”
說到最後，司妗姝的語氣越來越輕，但司鳳卻是如坐針氈。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駁斥對方的話卻是無從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