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妗姝端詳著林業，似乎是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異常的地方，可是林業的一舉一動卻十分自然，完全沒有司妗姝意料之中的僵硬。
“我記得你叫林業，”司妗姝開口道，她注視著林業周圍不由自主地散發出威壓，試圖用這個去壓製在她麵前，顯得十分從容不迫的林業。
林業向司妗姝行了一個禮，坦蕩地接受著司妗姝的注視，他道:“多謝小姐可以記住我的名字，真的是三生有幸。”
不知道為什麼，司妗姝總能感覺到林業語氣的奇怪之處，他似乎是在恭敬，又似乎是在不屑。她挑了挑眉頭，眼睛裏麵閃過一絲趣味，這個家仆真的有些與眾不同，和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我對你有些印象，”司妗姝笑著:“在很久之前。”
她這一句話讓林業立刻手腳冰涼，如果司妗姝真的對很久之前的他有印象的話，應該會知道他跟隨的人是許幽，而司妗姝此時此刻正與許幽對抗著。
林業心裏麵波濤洶湧，表麵上還是風平浪靜:“小姐說笑了，我區區一個下人，小姐怎麼會對我有印象？”
“大概是你跟我認識中的下人不太一樣？”司妗姝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她回答了自己剛剛問出去的問題:“你的氣息跟其他人格格不入，有些奪目。”
林業心裏麵疙瘩一下，司妗姝開始起疑了！
因為他身為許幽埋在府中的暗線，許幽對他也是格外重視，因此他之前不免有些趾高氣揚，再者成為暗線，最重要的就是會識字，所以林業一眾沒有上過學的下人裏麵，就顯得格外的特別。
林業大腦快速思考著，怎麼才能擺脫司妗姝目前對自己的懷疑。
“大概是因為我會識字，在都沒有上過學的大家中顯得有些特別罷了。”林業努力擺脫自己的嫌疑，司妗姝點了點頭，似乎是聽進去了林業的話。
他的這個行為其實算不上聰明，如果真的想讓司妗姝真正打消嫌疑，應該裝出一副恐慌的模樣，而不是像林業這樣，倒是想主動引起司妗姝的注意。
估計林業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自己的聰明才智將了一軍，司妗姝看著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對了，你認不認識許幽？”司妗姝突然問道，打了林業一個猝不及防。
司妗姝一邊注視著他的反應，一邊道:“我記得你之前和許幽關係不錯，”她的語氣裏麵似乎隻是在詢問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林業卻在拚命抑製自己的顫抖。
她知道了。
林業腦海裏麵一直環繞著這個想法，他還不知道司妗姝有沒有完全確定他是不是暗線，可是司妗姝卻知道，自己和許幽有關係。想著，他的冷汗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司妗姝看著他這副模樣，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還是沒有一下子全部點破。
她慢悠悠地道:“為什麼不說話？”
林業過了好久，才在司妗姝的質問當中回答道:“我之前確實和大小姐認識，那是迫於大小姐主子的身份，可現在我離開了大小姐，就沒有了”
司妗姝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從外表看上去，她並沒有對林業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