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馬車內的龍駿堯歪了歪唇,他帶著一抹冷漠的笑意,眼神頗為惡趣味,他說:“誰和督察是我等?”
麵前的這個人心裏懷揣著什麼樣的小心思,龍駿堯又不是不知道。
別人隨時隨地想要參自己一本,一路上更是鬧出了一些……自己何需再對他笑臉相迎。
司妗姝也聽到,馬車外的聲音,她再一次撩開了馬車簾子,入目的便是不遠處的那位督察的臉,他臉色如同畫畫的顏料一般,青紅橙紫黑各個顏色在他的臉上一一上演了一番,著實精彩。
“您還不回家去陪夫人,是想要與我繼續理論不成?”司妗姝在馬車內緩緩出聲問。
這位督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次的原因,好好一個文官都不敢再坐馬車了。
改學像武官一樣騎起了馬。
聽著這兩人的口氣,督察也知曉,今日這兩人怕是不會再去皇宮麵聖,他眼神微瞪一下之後,無奈驅著馬兒離去。
督察走後,司妗姝這才疑惑的問起,“為何不進宮麵聖?”
進宮麵聖,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隻要征戰歸來的,無論多晚什麼時候都必須進宮麵聖的。
“鳥兒最近太過狂傲,總想著弄死了看守森林的猛獸,飛過這片林子,該好好的警告一下了。”
龍駿堯沒有回答司妗姝的話,反而從馬車內探出了頭看了看那天空,鳥兒歸巢,成群結隊。
現在在大街上,就算他們沒有帶上軍隊招搖,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哪天到達京城。
可在外麵說話總有隔牆有耳,多注意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龍駿堯雖答非所問,但司妗姝卻句句都懂。
“既然是要回軍營,何須把軍隊都留在了外麵,直接帶回去多好,雖然終究有些擾民,但,現在各家各戶閉門,隻要聲音放小一點,終究也無事。”
司妗姝再一次問,她並非是龍駿堯肚子裏的蛔蟲,龍駿堯做什麼她都能夠明白用意。
疑惑便是疑惑,司妗姝這個人向來誠實,隻要是疑惑,便是會問出口。
龍駿堯最喜歡她的也是這麼一點,不扭捏,京中的那些大家閨秀真的太扭捏了。
也不知道,司丞相怎麼樣養的女兒,半點也沒有,京城的那家大家閨秀的模樣。
有的則是邊疆女兒的灑脫與古靈精怪,同時帶了點屬於司丞相的沉穩和謀略。
司妗姝要是知道龍駿堯現在心裏的想法,肯定是又想笑了,自己現在所有的性格都是自己後天給自己養成的。
那叫什麼屬於,她司妗姝隻是司妗姝。
龍駿堯放下了馬車簾,同時伸手將正垂著腦袋看外麵的司妗姝給拉回了馬車,他吩咐著車夫繼續駕車。
車夫驅著馬兒再次往前奔,一路通行無阻。
“他們的榮耀終究要給他們的,明日百姓夾道歡迎,這才能不負他們此次的付出。”
龍駿堯閉著眼輕聲的對司妗姝說,聲音緩緩。
司妗姝沒有再說話,她隻是靜靜的聽著那個人說話。
他們直奔軍營的路上,龍駿堯和她說了很多,他向來就是一個有著抱負的頂天立地的大男子啊。
且龍駿堯這一次本就是特意為之,為的就是給那高高在上的鳥兒,一個下馬威。
所以這才把將士們留在了城門外,而他直接帶著司妗姝回了在京城內駐紮的軍營,所做的就是為了讓那個人自己掂量著點。
龍駿堯眉眼上揚嘴角輕挑說:“我手握軍權,他做些什麼?不該謹慎行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