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妗姝沉浸在自己的心理鬥爭中,驀然有人敲門,司妗姝抬眸看著剛剛離開又折返回來的薛冰,不免有些疑惑。
“王妃,我方才聽掌櫃說李太尉被人當街刺殺了,那死相...嘖嘖嘖。”薛冰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皺起鼻子咂舌。
“此話當真?”司妗姝突然直起身子,問道。
薛冰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喜色,有些激動地說道:
“那可不,這條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王妃啊,要我說這就是惡有惡報,誰叫李太尉之前如此刁難戰王,這不,果報就來了。”
司妗姝此刻卻沒有心思聽薛冰所說的話,她眉頭微微蹙起。
李太尉死了!
司妗姝倒是想這隻是果報那麼簡單,但是同時不排除會有有心人拿此事大做文章。
李太尉死的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在司妗姝看來,李太尉在這個關節點突然被人殺害,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畢竟...之前李太尉才與戰王起了爭端。他那會兒對於戰王拉幫結派的汙蔑可謂是鬧得朝堂內外人盡皆知。
而在此時死,殺害他的最大嫌疑人...
便是戰王。
這背後操盤的人究竟是誰,司妗姝無處可知,這中敵暗我明的局勢,讓她莫名感到一絲心慌。
薛冰說在興頭上,回頭看了眼王妃半低著頭,似乎並未留心於自己所說的話,便自尋無趣地閉上了嘴巴。
薛冰好像發現,自己最近似乎是越來越搞不明白王妃心裏所想的了。
司妗姝漸漸回過神來,便聽到樓下嘈雜的聲音。耳朵不由自主地側向了窗子打開的那一端。
薛冰似是看出了司妗姝麵上的疑惑,趕緊解釋說道:“王妃,樓外有人買用來祭奠的紙花,據說...是宮裏那位李貴妃遣人來買的。”
“買個紙花也需那麼大行頭?”司妗姝黛眉一挑,問道。
“這...李家也算是大家,而且李太尉當官時那囂張跋扈的嘴臉早讓不少百姓看不慣,他出了事,還是當街出的,自然少不了圍觀起哄的人。”薛冰撓了撓頭,回答道。
司妗姝眼神注視著下方的一行人,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的不明意味。隨後轉身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下去看看。”
薛冰早想著下樓,便跟了上去。
點德樓內的眾人圍聚在門口,司妗姝不緊不慢地從樓道上下來,繡鞋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不過由於外頭過分喧鬧,無人在意裏麵發生了什麼,全將注意放在對麵搬運紙花的一行人身上。
司妗姝緩步走到門口,透過密集的人群,見對麵紙花店的老板陪著笑臉,將一捆一捆紙花向外送去,那嘴都快咧到耳根處去了。
送紙花的人來去匆匆,都低著頭,表情十分嚴肅,畢竟他們都是李家的家丁與李貴妃派人挑選的人,要是亂笑,遭殃的可是自己。
不過紙花店老板似乎也是看不出這場麵的尷尬,還是熱情的招呼著每一個人。似乎在談什麼天大的生意。
這模樣落在看熱鬧的眾人眼裏不免多多少少覺得忍俊不禁。
身旁一位青年男子忍不住嗤笑出聲:“噗,劉大壯幹了一輩子這行業,今日倒是幹出名堂來了,不過這李家人買這麼多紙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