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是理解,但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莫向晚不敢迎視夏毓那憂傷的目光,她盯著他的鼻尖,商量,“你先放了我,我們好好聊聊,怎麼樣?”
夏毓失望的搖搖頭,似悲似喜的語氣,“緩緩……你真的忘記了麼?我喜歡你啊!我那麼的喜歡你!你答應也會一直喜歡我,就算所嫁非人,心裏也會一直放著我的!”
莫向晚未經曆過情劫,難以接受夏毓這樣悲情的控訴,便小心喃喃的解釋,“我……我也沒說不喜歡你啊!”
夏毓大力抓住莫向晚的肩膀,“到現在你還在騙我?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莫向晚被夏毓抓得生疼,小臉一片蒼白,“夏毓……夏毓……你瘋了嗎?”
夏毓臉色鐵青,衝著莫向晚如困獸一般的嘶吼,“是啊,我瘋了!我瘋了才會回來找你,才會在最後關頭,想要帶你一起走。”
夏毓的手指,幾乎要嵌進了莫向晚肩膀上的肉裏,疼得她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她心中氣惱夏毓的瘋狂和偏執,卻又恰好抓住他話語中的重點,“最後關頭?”
夏毓忿恨的看著莫向晚,眼神中帶著瘋狂和痛楚,“緩緩,我闖禍了!這次是闖了大禍了!如果我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莫向晚一怔,“夏毓……”
夏毓堵然鬆開莫向晚的肩膀,蹲了下去,方才的瘋狂因子迅速流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頹靡和落魄的味道。
夏毓給莫向晚的第一印象,其實蠻不錯!就像是少女們向往的翩翩王子,優雅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鬱,如果他能對你笑一笑,便仿佛整個世界的花都開了!
莫向晚實在沒有想到,夏毓會給自己下藥,會把自己綁在這樣的倉庫裏,像個瀕臨崩潰的瘋子一般,大吼大叫。
莫向晚看著蹲在麵前,雖然在千瓦白熾燈下,但周身卻好似籠罩著一層化不去的黑霧的夏毓,心生歉疚。
如果不是她,是夏緩緩。
這個男人,一定不會瘋狂至此吧!他那炙熱的情感,會有人呼應,會有人了解,不會像此刻無依無助,就好似已經走入窮途末路。
“夏毓……”莫向晚輕聲呼喚。
這是她第一次用心打量和呼喚著眼前的男人。
過了片刻,夏毓抬起頭來,放下捂著臉的手,莫向晚赫然看見,男人的眼鏡下,淚痕尤新。
莫向晚頭一次被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緩緩……我總是在做錯事!”夏毓苦笑,笑得比哭還難看,“當初知道你要嫁人的時候,我沒有勇氣帶你遠走高飛……現在又……”
莫向晚癡癡地問,“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夏毓站起來,傴僂著背,呆呆看著自己的雙手,雙眼十分呆滯,“我把我媽,從樓上推下去了!”
莫向晚後脊背一陣酥麻,被嚇得渾身冒冷汗,小心翼翼的重複,“你……你把你媽……從樓上推下去了?”
夏毓崩潰的點點頭,“緩緩……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不跟我走,可能這輩子……也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