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對不起!”莫向晚小聲道,“黑澤耀為夏毓請了辯護律師,他被判了十年。”
夏緩緩哽咽,“十年?”
莫向晚點點頭,夏緩緩跌坐在沙發上,人就像瞬時被抽光了所有的意識,呆呆的坐著。
莫向晚陪在夏緩緩身邊,從中午一直坐到了晚上。
直到晚餐時,夏緩緩才好似有了一些力氣,機械的往嘴裏塞東西,沒一會兒,就推說自己吃飽了,沉默的回到房裏。
莫向晚不放心,跟了過去,見夏緩緩連燈也沒開,進了房間就蜷縮,一聲不響的背對著門躺著,完全沒有跟莫向晚聊聊的意思。
莫向晚歎了一口氣,回到客廳,坐了一會兒,黑澤耀的電話打過來。
因為黑澤耀所在的慕尼黑跟錦城有七個小時的時差,黑澤耀是在下午會議前,提醒莫向晚早點睡覺。
莫向晚兩日沒見黑澤耀,心中甚是想念,可又不太敢完全表現出來,隻怕男人洋洋得意,說些讓她出糗的嘲笑話,她抱著話筒東拉西扯,直到黑澤耀要進會場了,才支支吾吾的跟黑澤耀商量,能不能找人通一下關係,她明日想去見夏毓。
黑澤耀一隻腳已經跨進了會場,一聽莫向晚要去見夏毓,連忙又退了回來。
“監獄裏烏煙瘴氣的,你去做什麼?想見他,也等生下孩子,身子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去!”黑澤耀不無擔心的說。
“我隻是探監,又不是住進去!監獄裏烏煙瘴氣跟我有什麼關係?”莫向晚振振有詞,“我早就說了要去看他,你卻一直不讓我去,就不怕我鬱結在胸,影響心情,從而讓肚子裏的寶寶也不開心?”
黑澤耀扶著額頭,很是傷神,“你少拿寶寶來要挾我!我關心的是你,不是它!”
莫向晚當即胡攪蠻纏起來,“好哇!你這個壞人,寶寶還沒出生,你就敢嫌棄他,看我不告訴他!”
“好啦好啦,我這就打電話給秦律師,讓他幫忙安排。”黑澤耀簡直拿莫向晚沒有辦法。
好在監獄裏看守得嚴,隻是去探監的話,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黑澤耀好說歹說哄了莫向晚掛電話,就給之前幫夏毓打過官司的秦律師打電話,請他幫忙安排莫向晚跟夏毓的見麵。
莫向晚這一晚睡得很不踏實,一會夢見自己就站在夏毓旁邊,親眼看他把母親推下樓;一會兒夢見自己在溫泉度假村的那個倉庫裏,手腳被綁著,夏毓一臉陰森的盯著自己,冷酷的指控,“就是你害了我,是你——”
莫向晚嚇得一身冷汗從夢裏醒來,睜開眼一看,外麵天色已經大亮,樓下花園裏隱隱約約傳來花匠修剪樹枝的聲音。
莫向晚這才鬆了一口氣,坐起來,將夢裏出現的畫麵甩到一邊。
下樓的時候,老管家說少爺打電話叮囑過了,秦律師今天會過來,帶莫向晚去見探望夏先生。
莫向晚一聽,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跑,嚇得張媽跟在後麵喊,“少奶奶,跑不得、跑不得,要是摔著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