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祈住院的日子裏,莫向晚本是每周末去探望的,因與黑澤耀簽下兼職的協議,周六周日在黑家陪著黑景夙,以至於周日這天,莫向晚並未按時趕去醫院。
周日下午莫向祈打了電話過來,生怕是因為莫向晚路上遇上麻煩耽誤了腳程,後來得知莫向晚在給一個四歲的孩子做家教,便安心下來。周一的時候,莫向晚白天早早起床,去小區外的超市買了些水果,去醫院看莫向祈。
莫向祈的腿被很多專家診治過,都說是胎裏帶來的毛病,加上肌肉萎縮得太過厲害,腿骨也未正常發育,怕是這輩子擺脫不了輪椅。莫向祈早就表現出接受命運的超脫,莫向晚卻難以釋懷。她清晰記得母親去世時,叮囑她要好好照顧弟弟,總覺得一旦放棄治療,就好像沒盡最大的努力一樣,所以一有新的治療技術出來,哪怕隻是風吹草動,她就想盡辦法將莫向祈送進醫院,接受全方位的治療。
莫向晚去的時候,莫向祈剛做過物理治療,白皙的臉上殘留著汗珠,柔順的黑短發貼著腦門,愈發顯得這個青年的羸弱。好在莫向祈平時禮貌又和氣,因著一張帥氣的麵孔,沒少被醫院裏的護士們照顧。
莫向晚到了之後,連忙從一位眉清目秀的小護士手裏拿過手帕,坐在病床邊,攬過莫向祈,細細給他擦額頭、臉頰上的汗珠。莫向祈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天,“姐,最近沒看到白大哥,他很忙麼?”
莫向晚搖搖頭,“不知道……前幾日倒是約我去看電影,可惜我總沒時間去。”
莫向祈嗔怪,“你哪裏是沒有時間去,分明就是刻意躲著他!”
莫向晚矢口否認,“我才沒有!”她見汗擦得差不多,丟了手帕,刻意提高了音量說,“我躲他幹嘛啊?”
莫向祈一本正經的看著莫向晚,開口前先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想靠在牆上,莫向晚連忙拿了兩個靠枕放在他身後,莫向晚在做這樣的動作時,忽然腦中一閃而過一個類似的片段,畫麵不清楚,倒是看清楚了床旁的一盞古樸華麗的台燈。
莫向晚心道自己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古樸細膩的台燈,就跟博物館裏的收藏品似的,也不知道這個場景是怎麼冒出來的!
“姐,白大哥對你可真是掏小酢蹺了,你也別再鬧了!好好跟他在一起,不行麼?”
莫向晚被莫向祈拉了回來,白了青年一眼,“誰鬧了?”她挺不好意思的將頭側向一邊,“我都答應跟他試試看了!”
莫向祈一聽,笑著埋怨,“好啊!你們在一起了,竟也不告訴我,還讓我這裏牽腸掛肚的!”
莫向晚伸手扔了個蘋果給他,“你一個大男人家,操心這些有的沒的,我沒罵你就好,你還埋怨我?”
莫向祈擠擠眼,“我這不是操心你的終身大事?眼瞅著也二十三了,錯過了白大哥,再找個對你好的,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