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迦葉接過相冊,翻了兩頁,淚水止不住的滾落下來,怕打濕相冊,連忙一把合上,被溫嵇安扶到一邊去哭泣。
秦律師又對周老爺子說,“少爺希望喪事越簡單越好。”
周老爺子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讓我老頭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也沒臉讓太多人來參加!”
從周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起,周家便開始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周靖的身後事。
莫向晚作為除了周老爺子之外,周靖唯一的血親,在秦律師的指點和黑澤耀的幫助下,主持了周靖的葬禮。
按周老爺子的意思,周家遲早要交到莫向晚手上的,這次葬禮不妨就當做莫向晚正式成為周家小姐的一場宣告禮。
除了先前見過莫向晚的、周家比較親近的幾位親戚,在長達一周的葬禮諸種事宜中,與周氏相關的各層人員,或多或少都跟莫向晚接觸了一遍。
財閥中幾個大股東對莫向晚有些敵意。畢竟周氏是他們一手打下來的江山,現在莫名其妙要交到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手裏,誰也不服。
但當他們看到莫向晚身旁,那個氣場懾人、氣質優雅、卻淡然低調的黑氏總裁黑澤耀時,便偷偷把這種不滿藏了起來。
最起碼,現今在權力交接的時候,在沒徹底弄清時局的時候,沒人敢在黑澤耀眼皮子底下,給黑澤耀的女人難堪。
等葬禮終於告一段落,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
莫向晚這天起的特別晚,前些日子忙得夠嗆,黑澤耀體貼讓她今早多睡會,她抱怨說沒人陪著說不著,男人便重新躺下,愣是睜著眼睛,陪著重新睡著的她,一直到剛剛才起來。
莫向晚想起來,便覺得心中暖暖的。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要是沒有黑澤耀在身邊,她一定撐不下來。莫向晚一邊刷牙一邊想。
“秦律師來了,在樓下客廳等你。”黑澤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抱著胳膊,身長玉立靠在洗手間的門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鏡子中那個表情生動的小女人。
莫向晚被嚇了一跳,嘴裏喊著泡沫埋怨,“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嚇鬼咧!”
黑澤耀好笑,“分明是你想得入神,沒聽見,現在又賴我?”
莫向晚想到自己方才在想黑澤耀,臉便有些紅,梗著脖子不承認,“我才沒有想什麼入神!”
黑澤耀原本沒上心,聽了莫向晚這樣說,反而好奇起來,從門框上拉回身子,慢慢靠近莫向晚,“你剛在想什麼?”
“沒有。”莫向晚矢口否認。
男人眯著眼睛,危險地一步步靠近,待快跟莫向晚貼近,大手一探,撐在莫向晚兩邊,將小女人框在自己的懷抱中,壓低了身子笑,“在想我?”
莫向晚有絲被人看穿的惱羞成怒,憤憤的舉著牙刷回過身來,沒料動作過大,嘴巴幾乎擦著男人的下巴過去,白乎乎的泡沫粘了一大半在男人的下巴上。
黑澤耀倒也不意外,伸手用食指在下巴上刮了一些,誘惑無比的微張綿薄的唇,用靈巧的舌舔了舔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