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的眼臉,他睡的跟個孩子一樣。
“還出著氣沒有,出著氣就出來吃早飯。”
聽聲音是格萊,蕭寒月渾身輕鬆著動動受傷的腳趾,不知是朗斯烈的藥膏好還是心情好,傷口居然不是那麼疼了。
因為一夜沒有脫衣,也就沒有穿衣的需要了,蕭寒月跳下榻,腳踏上鞋,不管還在睡覺的朗斯烈,準備出房門去覓食。
昨天晚上,她是搜腸刮肚的把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個精光,可以說是一天吃的飯都算白吃了。
蕭寒月開心的打開門,沒料到嘩啦一聲,從門外摔了一堆人進來,躺在地上七仰八叉,疊成一團亂。
“媽的,都給我起來。”被壓在最下麵的格萊大叫。
而不巧和他麵對麵的邁姆被他噴了一臉口水,一時暴怒:“我他娘也被人壓著,你對我吼個狗屁。”
好了,格萊也被邁姆噴了一臉的口水,兩人扯平。
蕭寒月見著這群莽夫,心裏的喜不由升騰而起,這樣的人生多好啊,直接,爽快,義氣,痛快。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愛上慕容殤了?昨晚的一切肯定是幻覺,蕭寒月揣著心思。
身後傳來了朗斯烈的話:“如果覺得幸福就一輩子留下來吧。”
蕭寒月霍然轉頭,對上了朗斯烈的眸子:“醒了?”
朗斯烈點點頭:“比你先醒。”看著她的美,他控製不住的吻了她,卻因為她突然轉醒,隻能裝睡。
這一切蕭寒月卻不知,嘴角掛著笑:“那就起來,不要賴床,我想去打獵了。”
朗斯烈聽蕭寒月如此說,立刻從榻上跳了起來:“好。”
利落的過去攬住蕭寒月的腰,然後從還在地上打滾的人身上踩了過去,踩的一群人嗷嗷的嚎叫,恨不能把朗斯烈掀翻在地。
早飯隻是粥和小菜而已,但是蕭寒月吃的十分的香甜,席間又是搶奪的開始,卻一如既往的開心。
吃過飯,收拾完,蕭寒月又再次換上了朗斯烈的衣服,這該是第二次穿他的衣服了,真是好聞的味道。
“給我和你們同樣的裝備。”蕭寒月跳到朗斯烈跟前,抬頭麵向他的高大,強行的要求。
“你個子太小了,背不動的。”朗斯烈正在往自己的背後裝上第二把弓箭,“你的東西,我幫你背。”
蕭寒月執拗的盯著朗斯烈,不讓步:“我要自己背。”
朗斯烈皺了眉頭:“不行,你腳上還有傷。”
蕭寒月一時眼中全是受傷:“那隻是小小的口子而已,讓我自己背,不要顯得我無能。”
看著她的受傷,朗斯烈軟了心:“你就是那麼愛逞能,流了那麼多的血,你還能說是小小的口子,為什麼你就是那麼愛裝厲害,好,你想裝就裝,給你,背你自己的裝備。”
將身後蕭寒月那一份裝備丟給她,讓她接了個踉蹌,朗斯烈忍住心裏的不舍,看她笑嗬嗬的背上身,然後一肚子火的伸手揉亂了她的一頭秀發。
一群人收拾妥當的就出門往山澗走去。
在山間,一群人分了六路,蕭寒月單獨和朗斯烈一路,輕輕的落腳。
在普陀寺老和尚對她沒有半點隱瞞,蕭寒月清楚的知道,慕容殤是下來部署了,部署所有的退路,部署堵死所有逃跑的路線,他要讓淩越天成甕中之鱉,他要讓淩越天和無情堡在退敗以後無路可逃。
那個答應她放過無情堡的男人,終是無法守信,無論他口裏說著他多麼愛她,最終能給她的承諾都是虛假。
所以她必須給無情堡留條後路,這條後路是她在跟著朗斯烈到了這個地方突然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