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想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忍著沒有給大寬打電話,準備上床繼續睡覺,就算睡不著,也閉著眼睛假寐,不然休息的時間不夠的話,明天精神不好趕通告會顯得自己更難看。
她剛躺到床上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起來,她愣了一下,下床開了燈,把長毛衣搭在睡衣外麵,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透過貓眼朝外看,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不速之客,畢竟都這麼晚了,誰還會來她這裏呢?
可誰知,從貓眼裏看見的,卻是一臉菜色的大寬。
倪想頓時瞪大眼睛,立馬把門打開了,不解問道:“大寬?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最近天氣挺冷的,樓道裏都是冷空氣,大寬凍得鼻子不太舒服,直接擠進來說:“你別問我為什麼來了,先說說你今天的事兒吧,你晚上怎麼回來的?”
倪想一愣,先關了門,隨後走進來,吞吞吐吐地看著坐到沙發上取暖的大寬說:“就是坐車回來的。”
大寬翻了個白眼道:“我當然知道是坐車!關鍵是你坐的是誰的車?”
倪想臉色有些發白:“不會是被拍到了吧?我車子壞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餘宋的保姆車過來了,非要送我回家,我沒答應,當時就給你電話了,你沒時間過來,我一時沒辦法,稀裏糊塗就上去了。”
果然和大寬想的一樣,其實什麼事兒都沒有,可是樓下那位不那麼想啊,何先生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現在就上來興師問罪,這可要怎麼辦才好?
有點為難地看了一會倪想,大寬歎了口氣說:“拍沒拍到我不知道,你下次可別再那麼幹了,你要是真對那個餘宋有想法還好,沒想法千萬別走得那麼近,對我們大家都不好。”
大寬這個時候的意思其實是,再讓何如墨知道這麼一出事兒,恐怕他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何如墨能做出什麼事來大寬都不驚訝,他現在也是被逼無奈,盡管不願意再繼續和對方有牽連,也是騎虎難下。
可是,倪想根本不知道這些,她所想到的就隻是,大寬擔心自己和餘宋鬧什麼緋聞,要是真的在一起了還好,沒在一起的話就容易被粉絲和媒體搞成“倒貼”,到時候對她的形象是非常不利的,說不定就要被一生黑,還要被餘宋的團隊打壓。
想到這些可能,她立刻渾身一激靈地搖頭說:“我當然不喜歡他,我今天第一次見他,怎麼會喜歡他?今天就是湊巧坐了他的車,下次絕對不會有這種事了。”
大寬欣慰地點點頭,歎了口氣說:“你知道,我也是沒辦法,我必須得考慮得周全一點,咱們現在走得每一步都得小心,你畢竟不比以前了,而餘宋,可比當年的何如墨還要火,你想想當年是什麼樣子,如果和餘宋扯上關係,估計隻會比當年更慘。”
一提到何如墨,倪想的表情就不好看了,慢慢地轉開了頭,看上去有些抗拒。
也是,這些年來,何如墨那邊一直都發展得不錯,雖然一直都很關心倪想,一直在幫忙,但都是通過大寬,一次都沒正麵出現過,他在這些年裏,公司還安排了一些炒作的戀愛對象,每到電影宣傳期間就會有一些親密的照片出現,完全是為了噱頭和熱度,其實根本沒什麼,但倪想不知道啊,在她眼裏,他就是原原本本地在這七年裏換了三個女朋友,平均乜咯三年多一點,還真是誰都不多誰都不少,比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長。
“好了,是我錯,我不該提他,我隻是打個比方。”大寬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覺啊?想什麼?”他打了個哈欠,扭頭隨意一看,就看見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這個”不就是何如墨提到的男式披風麼?大寬拿在手裏,看著披風角落處ys的字樣,咽了口氣說,“這是餘宋的吧,你怎麼給拿回來了?”
倪想苦笑了一下,坐到他身邊看著那披風說:“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嗎?這就是原因。”她就差跪在沙發上了,充滿內疚道,“我真是蠢死了,在車上的時候想和餘宋拉開點距離,然後他一咳嗽我就嚇得抖了一下,他以為我冷,非要給我這個披上,我拒絕都拒絕不了,後來下車的時候我光想著跑了,壓根忘了身上還有個這個,這下好了,我怎麼還回去啊?他們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
大寬表情空白了幾秒,抬手把臉上“你這個傻麅子”這幾個抹掉了,平靜了一會才說:“你可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覺得,人家以為你是故意的才比較正常,不以為才是奇怪。餘宋那樣的人,就連何咳咳,現在都隻能是勉強較量一下,你竟然有機會接近人家,想著以後多聯係有點糾葛,他們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