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平穩穩地降落在西雅圖。
因為航班安排問題,飛機下一次起飛將會在六個小時之後,這六個小時機組可以自由安排時間休息。
往常,飛行員們都會選擇找個地方躺一會休息片刻,空姐們可能會去逛逛街,買點東西。
但今天,去逛街的美麗女孩裏麵多了一個男人。
夏經灼安排好了一切也跟著要離開機場,幾人一起在外麵等出租車,殷曼紅著眼睛遠遠看他,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上去搭訕了,可今天怎麼都沒辦法挪動腳步。
楊陽看殷曼這樣有些心疼道:“殷曼姐,你別這樣,夏機長都結婚了,就算你再喜歡他也得到此為止了,他從來都沒回應過你,你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殷曼苦笑了一下,眼淚又要掉下來,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堅持,事情到了這一步又到底還在糾結什麼,他都結婚了,難不成她還要去做小三嗎?她年紀也不小了,喜歡夏經灼這些年,她的追求者越來越少,難道她真的要為了他一輩子不嫁人嗎?
“我不知道。”殷曼茫然地低下頭,盯著西雅圖機場門口的路麵說,“這麼多年了,我唯一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喜歡他,這種喜歡已經成為了習慣,現在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他結婚了,我知道我不該再有這樣的感情,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說到最後,語調幾乎哽咽,其實她們距離夏經灼並不太遠,這會兒門口等車的人不算多,他可能是聽見了她的話的,可是夏經灼的反應呢?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禮貌紳士地轉頭望向她們,仿佛沒看見殷曼滿臉的矛盾和不舍,非常官方地問:“你們要先走嗎?”
楊陽愣了一下說:“夏機長不著急嗎?”
夏經灼好像永遠是那樣,他決定的事即便可能會對別人造成傷害,也不能阻止他完成的腳步。
他就那麼看著還在哭的殷曼說:“六個小時,做什麼都足夠,我隻是去給太太買婚戒,並不著急,你們先走吧。閃舞”
楊陽幾乎是逃跑似的帶著殷曼上了出租車,殷曼失魂落魄地趴在窗戶前看著窗外站著的男人,他蹙眉立在那裏,在外麵不知是否能看見車玻璃內的人,但他是看著她的。
從他的眼睛裏,她看出了一些隱隱的擔憂和煩躁,她的狀態惹他討厭了,也讓他擔心了。
她的喜歡給別人帶來了負擔,這是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
做空姐這麼多年,不乏優秀男士追求她,比夏經灼有錢有身份的大有人在,可這些人不管怎麼樣都進不到她心裏,他們要麼是談吐不及他,要麼是相貌不及他,每遇見一個人她都情不自禁地拿來跟夏經灼左比較,最後得到的結果也都是誰都比不上他,後來兜兜轉轉她發現,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太賤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就是她心口的朱砂痣,她怎麼都不可能摘下來。
可是,事到如今,她再不摘下來,就會犯原則性的錯誤,她不想看見那樣的自己。
惡毒,小人,下賤,她不想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不舍地收回視線,殷曼低下頭,回憶著工作時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夏經灼真的是個君子,他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她任何被喜歡著的感覺,他不和你玩曖昧,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當真是潔身自好的一位君子,也君子到薄情。
“殷曼姐,不要再喜歡他了。”楊陽心疼地說,“這樣的男人,不是我們的就不是我們的,你還年輕,你還有很多機會找到你的真命天子,就算不為自己,也為你後來的男人好好保護你自己,不然他多心疼啊。”